当今圣上确实是个好脾气的,仁德礼宜四妃也是宽宥大度的,除非真犯了大错,否则的话宫人太监是不会受到什麽责罚的。
慎刑司那地方都空了好些年没宫人进去了。
如今闹出这样大的丑闻,怕是在场的所有人都难逃一死。
妃子不甘寂寞偷人,陛下颜面尽失,他们这些目睹了一切的奴才们还能有好?
李公公手脚冰冷,他想要逃,可是双腿却死死焊在地上,完全没办法动弹。
其他人也不敢动弹,大家夥儿的头垂得低低的,生怕触怒龙颜。
戚妄听着屋子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倒是半点都不觉得意外。
两人一脚踹开了寝宫大门,闯入了其中。
那张雕花大床上翻云覆雨完全不知道今夕为何年的两人被这动静拉回了神。
戚祯对裴燕倒是真爱,事情暴露後他倒是没逃,而是将裴燕牢牢护在身後。
“大胆,谁允许你们进来的……”
戚祯摆出了太子的威严,想要将张安张鹭呵退。
张安张鹭倒是退开了,一个他完全没有想到的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父父父……皇!!!”
戚祯的大脑一片空白,声音都随之变了调,他看着这个完全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根本不知道该怎麽办。
裴燕也没有想到一直将自己视若无物的戚妄会来到她这小小的冷蝶轩。
明明之前敬事房的太监过来宣她侍寝的时候,她已经让人说了自己身体有恙,不能侍寝。
为什麽皇帝还会出现在这里?
裴燕缩在戚祯的身後,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同时大脑开始飞速运转了起来,思考自己该怎麽破局。
戚妄看着不着寸缕只用一角被子遮住自己的戚祯,再看看戚祯後面那个几乎全部裹起来的裴燕,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抹充满讽刺的笑容来。
“寡人倒是不知,寡人的这个妃子居然是为你纳的。”
“戚祯,你好得很。”
此言一出,戚祯吓得从床上翻了下来。
刚睡了自己亲爹的小老婆,戚祯还进化到那种为了裴燕能杀父杀妻杀子六亲不认的境界。
所以面对撞破了自己和裴燕丑事儿的戚妄,戚祯还是恐惧的。
他跪倒在地,语无伦次地辩解道:“父皇,您听儿臣解释,儿臣真不是故意的……”
他膝行着靠近戚妄,同时脑中飞快转动着各种各样的念头。
父皇和母後就膝下就只有他这麽一个儿子,他生来就是太子,地位崇高,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足为过。
父皇对他寄予厚望,他有记忆的时候,就被父皇抱在怀中上朝,他是大庆国唯一的太子,父皇对他是不同的。
除了他之外,这大庆朝的江山还能由谁来继承?
最初的慌乱过後,他飞快地冷静下来,但面上仍旧是一片慌乱的模样。
戚祯涕泪纵横,不停向戚妄认错。
“父皇,儿臣错了,您就饶过儿臣吧……”
戚妄低头看着戚祯,眼见着光着身体的戚祯已经靠了过来,看那架势,像是下一秒钟就要抱住他的双腿一样。
戚妄:“……”
他可没有被裸男抱的癖好,戚妄擡脚踹了过去。
这一脚正中戚祯心口,他整个人倒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床榻上。
“啊!”
戚祯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声,疼得浑身直哆嗦,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了。
原本躲在被子里装死的裴燕再也忍不住了。
她一把扯下被子,只裹住自己的重点部位,然後昂首挺胸看向戚妄。
“戚妄,你不能这样对他,他是你的儿子,不是你的奴才,你这样是不尊重他的人格,更何况我认为,他并没有做错事情,跪着向你求饶已经是不对了,你凭什麽这麽对他?”
裴燕直视着戚妄,眼中没有一点对他这个皇帝的尊重之意。
她开口就是指责,将戚妄说成了一个残暴无情的暴君,而戚祯则是那个被他压榨欺辱到无处可逃的小可怜。
明明是这两人偷情,结果在裴燕的口中,做错了事情的人仿佛是戚妄。
戚妄目光平静地看向对方。
“你说是朕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