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胤俄草木皆兵的模样,多兰嫌弃的撇嘴:“话是你先说的,如今却埋怨起我来,以后你可别给我讲朝政上的事儿了。”
【芝麻粒儿大的胆,还给我扣这么大的帽子。】
胤俄见状,只好打哈哈:“不说了,吃饭,吃饭。”
说着,胤俄一个劲儿的给多兰的碗里夹菜,而多兰没好气儿的将胤俄夹给她的菜通通都夹了回去。
午膳吃完,多兰踏进内室躺在拔步床上午休时,又将象征着“楚河汉界”的那条被子卷起来,竖在她与胤俄中间。
胤俄无奈叹了口气。
——
多兰午睡醒来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情了,彼时的多兰正准备精进一下剪窗花的技术,便听到太后召见她的消息。
多兰不敢耽搁,对着梳妆镜这整理好仪容之后,就带着图音出去宁寿宫了。
这厢,多兰带着图音刚出了乾西五所,就在路上碰见了九福晋。
多兰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对着九福晋笑着打招呼:“九嫂。”
瞧着多兰脸上明媚灿烂的笑,九福晋的唇角不自觉的扬起,寒暄道:“十弟妹。”
多兰与九福晋并排在长街上走着,旋即又开启了闲聊话题:“九嫂这是去哪儿?”
九福晋偏头看向多兰,笑吟吟答道:“宁寿宫,十弟妹呢?”
多兰扬唇:“巧了,我也是去宁寿宫。”
九福晋微微一怔,原本轻快的语调变得严肃:“这么说,太后同时召见了咱们?”
多兰微微点头,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里又带着几分疑惑:“不知太后突然召见咱们所谓何事?”
反正她猜是猜不出来的。
九福晋只道:“到了就知道了,十弟妹,咱们还是快些吧。”
总不好叫太后她老人家久等。
多兰正有此意,随即与九福晋一起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到了宁寿宫,多兰与九福晋朝着小榻上的仁宪太后行礼问安,殿内除了仁宪太后,五福晋他塔拉氏也在。
榻上坐着的仁宪太后笑眯眯的抬起了放在抱枕上的手,示意多兰与九福晋起身。
仁宪太后看了一眼五福晋,言道:“哀家和老五福晋打马吊四缺二,便只好叫你们来作陪了。”
他塔拉氏进宫来给她请安,还将自己亲手缝制的装有安神药材的香包献给她,只是他塔拉氏性子沉静,不会说好听的哄人开心,只一味的给她揉肩捶腿。
他塔拉氏的孝心仁宪太后自是明白的,也有心多留他塔拉氏一会儿,便差了人去召九福晋和十福晋,四个人坐在一起打马吊也热闹些。
多兰听罢仁宪太后的话,笑着言道:“孙媳们本就应该在皇玛嬷膝下尽孝,皇玛嬷这话,可是折煞孙媳们了。”
她还以为仁宪太后召见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原来是为着打牌啊。
多兰话音刚落地,九福晋嘴角一弯,跟着开口:“十弟妹说的是,只愿皇玛嬷别嫌我们粗笨就是。”
仁宪太后脸上的笑意更甚,抬起右手在空中点了点多兰与九福晋:“就你们俩嘴甜。”
仁宪太后说完,特意瞄了一眼身旁站着的五福晋。
他塔拉氏若是有多兰与九福晋一半嘴甜,堂堂的嫡福晋也不至于坐冷板凳了。
她今日叫多兰与九福晋来宁寿宫,明面上是打马吊,实际上也是有意让他塔拉氏多学学这二人身上的本事。
而他塔拉氏在瞧见太后的视线后,捏着帕子谦卑的低了低头。
九弟妹和十弟妹一来,这宁寿宫的气氛可热闹多了,更衬得她嘴笨,这可好,皇玛嬷都用眼神敲打她了。
他塔拉氏的微微低头落在仁宪太后眼里,便理解为他塔拉氏懂了她的心思,于是欣慰的笑了笑。
闲话过后,仁宪太后先从小榻上起身落坐在了八仙桌旁,五福晋坐在了仁宪太后的左侧,九福晋落坐在了仁宪太后的右侧,多兰便坐在了仁宪太后的对面,牌局就此拉开序幕。
因着多兰之前和五福晋、九福晋都打过马吊,对二人的牌技也有一定的了解,今日打了几场下来,多兰觉九福晋今日并未挥出真正的实力来。
不过,多兰也想的明白,今日的牌局本不论什么赢钱输钱,而是陪太后她老人家解闷,瞧着太后每赢一局笑得合不拢嘴的模样,多兰也高兴。
不过是又打了几轮马吊,竟是黄昏时分了,多兰透过窗子瞧那天边粉紫的云霞真是美的像一幅图卷。
这一下午,仁宪太后打的过瘾,牌局将散时,穿着官服的五阿哥胤祺来了宁寿宫。
他塔拉氏见到胤祺,忽的紧张起来,手指揉搓着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