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兰嗔了胤俄一眼。
【怕是在袖子里藏的。】
胤俄眼眸一闪。
福晋这么容易就猜出来了。
许是因为汤药的缘故,多兰很快有了困意,掩面打了个哈欠。
胤俄见状,便扶着多兰躺下,给多兰盖好被子,又将月牙钩上挂着的帐幔放下,才轻手轻脚的出了屋子。
胤俄迈步下了台阶,径直往书房去了。
何为见着胤俄回来,便去将书房的门关住。
胤俄坐在小榻上,抬眸问向何为:“东西呢?”
“爷,在这呢。”何为说着,将一个方型食盒放在了胤俄面前的炕桌上。
何为将食盒盖子打开,将装着酱肘子的盘子端出来放在胤俄面前。
胤俄直接上手,捧着酱肘子啃了起来。
香!
真香!
何为见胤俄吃的豪爽,给胤俄倒了一杯茶,忍不住开口道:“爷,您慢点儿吃。”
胤俄没理会。
何为又道:“爷,您这么做,不好吧。”
胤俄咽下口中的肘子肉,言道:“福晋在病中食不得荤腥,爷作为男人是要陪她一起的,可那素菜如白水一般,实在没滋味,你不说,我不说,谁又会知道。”
何为颔:“奴才自当为爷保守秘密。”
到了用晚膳的时候,胤俄从书房出来去了正屋,多兰依旧是让宝音在拔步床上放了张炕桌,晚膳也依旧是两道素菜,酿茄子和焖冬笋,另外还有一道红枣糕,一道小米粥。
多兰的手轻轻搅动着粥碗里的调羹:“我病着,是该吃的清淡些,爷不用顿顿都陪着我吃素菜。”
【若换做是胤俄病了,自己也做不到顿顿都陪胤俄吃清淡无味的病号餐。】
“福晋你病着,我哪有心情吃那些大鱼大肉,我就爱吃素菜。”胤俄说完,往嘴里猛塞了两筷子素菜来证明自己的决心。
隔扇门外侯着的何为:“……”
多兰见胤俄这般,也不再劝了,转而又道:“我病这几日,爷先宿在书房吧,免得我将病气过给了爷。”
胤俄挺了挺胸膛:“我身体好着呢,不怕。”
多兰还是坚持:“还是分开的好,爷和我都能睡得安稳些。”
【吃着汤药,身上都是一股子药味儿,偏又是冬日里,为了避免病情加重,自己也没法沐浴了。】
原来福晋是担心这个。
不过是几日不洗澡而已,胤俄并不觉得有什么。
正当胤俄要坚持同住时,忽然想到了什么,话到嘴边又改了口:“我告假一日,明日还要早早上朝去,在书房睡也好,免得早上起来惊动了福晋。”
【胤俄不提,自己都差点儿忘了他还要早起当值。】
晚膳吃完,胤俄又陪着多兰说了会儿话,待多兰服下药后,胤俄就回了书房。
书房的门一关,何为将方形食盒又拎了出来。
这次是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
白白胖胖的鲜肉馄饨,胤俄拿着调羹一口一个,再喝上一口撒了胡荽(香菜)、紫菜和虾皮的馄饨汤,就一个字——鲜!
美味的夜宵吃完,胤俄去净室沐浴更衣,就躺在了书房的床榻上睡去。
翌日清晨,穿戴整齐还有几分困意的胤俄刚出了屋子,就被迎面的冷风给彻底吹醒了。
胤俄将头上的暖帽压低了些,快步往外走。
上朝的路上,胤俄遇见了九阿哥胤禟,遂寒暄道:“九哥。”
胤禟边走边笑问:“老十,今个儿怎么不告假了?”
胤俄答道:“我福晋的高热退了,我自然要当差啊。”
胤禟听罢,打趣道:“照你这么说,你福晋的高热要是不退,你还不当差了?”
慵懒的胤俄立马变得严肃起来:“呸呸呸,九哥,你说的什么晦气话!”
胤禟感觉到有口水飞溅到自己脸上,忙从袖子里掏出帕子擦脸,赔笑道:“我随口一说。”
胤俄颦着眉头,绷着一张脸:“这种事能随口说吗?”
“得,是我的不是,我给你赔不是了。”胤禟说着,拱手给胤俄作了个揖。
胤俄脸色缓和了些:“我这儿是了了,但九哥,你得给我福晋再赔个礼。”
胤禟闻言,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我说老十,你这就不讲理了。”
一句有口无心的话,他都赔罪过了,胤俄抓住不放,怎么,他还得当面给多兰赔罪不成,那他成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