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间的墙壁上,靠近他蜷缩的那个位置,早已布满了凌乱的抓痕和暗红的血迹。
楚慎甚至能清晰的看到瞿渚清颈脖上暴起的青筋和不断滑落的冷汗。
瞿渚清显然是看到了楚慎。
但他的目光并不清醒,只知道有人在靠近。
“别,过来……”瞿渚清艰难的开口,微弱得只剩下气流声。
他在混乱中仍旧记得不要靠近任何人,不要伤到任何人。
可他一身的伤,却从未被在意。
“哥?”瞿渚清抬起头,却又半道缓缓垂落下去。
他的声音很微弱,像是根本不敢确定。
“是我。”楚慎蹲下去,用力将瞿渚清拥入怀中,“没事了,别怕,哥哥在呢……”
他像十年前一样柔声安慰着。
泪水不受控制的滚落,砸在瞿渚清掌心,和血迹融为一体。
然而瞿渚清却似是根本没办法相信。
他扯出一个支离破碎的苦笑:“哥,不会来……”
瞿渚清的每一次易感期,都是自己熬过去的。
除了上一次。
那时候他将楚慎囚禁在家,楚慎走不了,所以他才偷来唯一一次机会。
但现在,楚慎早回极域了。
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呢……
瞿渚清想要逼迫自己认清现实,但那令人心安的熟悉气息是如此真实。
“我哥不会来,他从没来过。”瞿渚清缓慢抬眸。
那双本该锐利又明亮的眼睛现在被血丝覆盖,红得吓人。
他试图将涣散的视线凝聚在楚慎脸上,却在剧烈的痛楚中什么都看不真切。
在楚慎来之前,瞿渚清就已经因为突如其来的易感期经受了一次惩戒。
监视器现在倒是没有任何动静的躺在他腺体之下,但那种刻入骨髓的痛却仍旧没有完全消失。
楚慎在确定了监视器没有什么反应之后,才终于敢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
大量的白檀信息素如同一个无声的拥抱,温柔的渗入混乱的奇楠沉香信息素之中。
这熟悉的气息渗入腺体之中,被反向标记后的腺体终于是一点点镇定下来。
这绝对不是一个临时标记能带来的影响。
这个临时标记的背后,定有隐情!
瞿渚清意识仍然混乱,但却开始往楚慎的方向靠近。
直到他手腕的镣铐限制了范围,他喉中溢出一声委屈又痛苦的呜咽,涣散的眼神里充满了依赖和祈求。
楚慎看着瞿渚清那双伤痕累累却拼了命想要拉住他的手,心如刀绞。
“齐卫,钥匙在哪儿?”楚慎回头问道。
正准备关门的齐卫愣了愣:“他失控状态很危险,打开了你可能会有危险。”
“打开!”楚慎已经没有耐心再慢慢沟通了。
齐卫无奈的在门锁上按了什么,瞿渚清手腕的镣铐骤然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