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徒弟,”火独明把名帖拍在窗台上,“柳明大赛报名截止还有三个时辰。”
凤筱扫了眼名帖上“团队赛最低五人”的条款,嘴角扯出个弧度:“师父们是要我随便拉两个路人凑数?”
“骨铃说,”朱玄闭着眼,“你神识海里存着二十七种独战阵法。”
小纤的荧光突然变成警惕的蓝色:“宿主!他们在用激将法!”
凤筱突然笑了。
她伸手取下簪的桃木枝——那支刻着小纤模样的簪。青筠杖在掌心转出个漂亮的弧光,杖尖划过名帖,“单人参赛“四个字在纸上灼烧出焦痕。
“谁说独狼不能撕开兽群?”
……
报名处人声鼎沸。
当凤筱把写着“单人”的玉牌按在登记台上时,周围突然安静了一瞬。
“姑娘,”登记官皱眉,“这不合规矩……”
“《大赛通则》第三十六条。”凤筱指尖点在桌面的符文上,灵力激出一行小字,“……‘若参赛者能同时施展三种以上流派术法,可申请特殊单人资格’。”
她左手结印唤出朱玄一脉的招魂幡虚影,右手青筠杖点出时云的枪诀起手式,同时袖中飞出一道火符——正是火独明的招牌“焚天咒”简化版。
登记官手中的笔掉在桌上。
远处传来齐麟的惊呼:“小灵芝你疯了?!”
凤筱转身时,看见墨徵眉头紧锁,清晏的剑穗无风自动,卿九渊的红线在指间若隐若现。她扬起手中玉牌,小纤趁机用数据流在上面凝出个龇牙咧嘴的鬼脸。
“赛场上见。”
……
比赛前夜,柳明客栈的屋顶成了最热闹的地方。凤筱躺在最高处的飞檐上,看着远处赛场里正在调试的结界光芒。
小纤化作灯笼大小,用荧光在夜空中投射出明日对手的资料。
“第一轮对战‘寒江阁’五人队,擅长合击阵法……宿主!你认真看啊!”
凤筱正用青筠杖尖挑着一壶梅子酒——从沈惊木那里顺来的。酒液在月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映出她眼底跃跃欲试的火苗。
“小纤,”她突然说,“记得我们第一次遇见吗?”
荧光水母的触须突然僵住。
那是段被加密的数据,连它自己都不完全清楚来龙去脉。
瓦片轻响,卿九渊不知何时坐在了三尺外的檐角。少年手中把玩着一枚玉简,上面刻着明日赛程。
“寒江阁的‘五绝阵’……”,他声音比夜风还轻,“缺一角即破。”
凤筱晃了晃酒壶:“卿九渊这是来当间谍了?”
红线突然缠住她手腕。
卿九渊的眸子在月光下像两丸黑水银:“你几岁那年破过类似的。”
那是齐家后山的特训。凤筱被五个机关傀儡围攻,最后用青筠杖戳穿了中枢符咒。她至今记得火独明当时的评价:“莽撞!但有效。”
小纤的荧光突然剧烈闪烁:「警告!东南方三十丈有灵力波动!」
凤筱翻身而起,青筠杖横扫过屋檐。
一道冰刃擦着她衣角钉入瓦片,寒江阁的蓝衣修士站在对面屋顶,手中符咒泛着冷光。
“明日要认输的,”修士冷笑,“不如今晚先……”
他话未说完,整个人突然被拽入阴影——朱玄的骨铃不知何时缠住了他的脚踝。时云的枪尖抵在他喉间,火独明的拂尘则卷走了他腰间玉牌。
“寒江阁教出来的,”火独明翻看玉牌,“就这点出息?”
凤筱慢悠悠走过去,用青筠杖挑起修士下巴:“告诉你家阁主,明日我会用正统仙术破阵。”她突然绽开个灿烂笑容,“免得他说我师父们教得不好。”
……
比赛会场比想象中更壮观。
九座悬浮的擂台呈莲花状排列,中央主擂台足有百丈见方,地面刻满繁复的符文。观众席层层叠叠直上云霄,各门派旗帜在灵力风中猎猎作响。
当日,凤筱是唯一独自站在入场通道的选手。小纤化作带缠在她额间,荧光被刻意压制成暗纹。看台上传来此起彼伏的议论声,直到钟声响起——
“第一轮,凤筱,对阵寒江阁代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