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年推开卧室的门,纪泱南正好把手里的信封好,Alpha知道他想问什么,拉过他往自己腿上坐。
“小雀睡了?最好给他吃个药。”纪泱南问。
“吃过了。”
纪泱南低头,下巴擦过安年柔软的头发,“你生气了?”
安年缩在他怀里摇头,双手将他抱着,“泱南哥哥,小雀要是真做错事,受罚是应该的。”
“我可没罚他。”
纪泱南不满地捏着安年耳垂,叹道:“平常话比谁都多,这回怎么都撬不开他的嘴。”
“到底怎么了?”
安年不想瞒了,从纪泱南怀里起来,皱着眉说:“我在思榆腺体上看到标记了,可我不确定,但很像,他应该是有喜欢的Alpha,可他不说我也不好问,只是还没见过面,这样是不是太快了,他才十九岁。”
纪泱南搂在他腰间的手顿了顿,抬眸看他,眼神很沉,最后重新抱住他。
“那应该是看错了。”
安年不信,“真的吗?”
“嗯。”
他发现了安年受伤的手,用指腹摸上面的纱布。
“疼吗?”
安年回他不疼,只是做饭不小心,纪泱南有些后悔,应该早点带小雀回来,他把安年抱着,额头磕在人肩膀,“他长大了,我以为他心思很好猜,但不是,年年,不论是小雀,还是思榆,都已经不是小孩了。”
安年不知道怎么,鼻腔里涌起一股酸胀感,他抱着纪泱南的脑袋,充斥着白发的根部偶尔会掺着几根黑色的发丝,他说:“我知道呀。”
可是纪泱南才三十八岁,他觉得还是很年轻呢
纪思榆这几天夜里看不了多会儿书眼睛就很累,兴许是没睡好,打算今天早些睡,躺到床上时本想着再等会儿,等小雀跟爸爸回来,结果眼睛再睁开时已经半夜,他台灯还没关。
被窝里像火炉,后知后觉发现有些不对劲,苦橙叶的味道一阵阵往鼻子里飘,心跳陡然加快,他侧躺着转身,直接被人面对面搂进了怀里。
额头闷闷撞着对方的心口,上半身紧贴,一瞬间眼睛就开始发酸。
“小雀。”嗓子都是抖的。
“纪思榆。”
安山蓝浑身都很烫,说话声音沙哑,提不起什么力,整个人都往纪思榆身上靠,呼出的炙热气息一股脑儿全喷在Omega赤裸的脖颈。
“你不让我说,我就没说。”
像邀功似的,起皮的干燥嘴唇擦过纪思榆额头,带起一阵颤栗。
纪思榆从来都不笨,知道安山蓝在说什么,他蜷着腿,膝盖碰到Alpha,他睁着眼睛问:“爸爸问你什么了?”
安山蓝闭着眼,不论是从神态还是语气看,他都很累,可是却把自己抱得很紧。
“他问我你是不是跟人恋爱了,问我是不是被标记,我跟他说才没有,他不信,可我就是不告诉他,我说纪思榆才没有恋爱,也没有人喜欢纪思榆的。”
他苦巴巴地皱着眉,浓密的睫毛缓缓掀开,纪思榆看见深黑瞳孔里印着的倒影,很模糊,却也知道是谁。
安山蓝的心跳几乎快要跟自己重合,他开始感到耳鸣。
Alpha又重新靠上来,埋在他脖子里,说话也很执拗。
“有很多人喜欢纪思榆。”
像是烧糊涂了,讲话开始胡言乱语。
他说:“你不想被知道,我就不说,你要夸我,不准再不理我了。”
Alpha哪里都是烫的,可他却说冷,纪思榆就把自己贴上去,他呼吸很沉,开始入睡,怎么叫都不醒。
纪思榆眼泪又开始掉,情不自禁去吻他,从下巴到唇角。
“你是最聪明最勇敢的Alpha。”像小时候那样哄他,“谁都比不过你。”
安山蓝背着身后的台灯,怎么都看不清脸,只依稀看见一点脸上的绒毛,纪思榆用脸颊蹭他不断上下滚动的喉结,眼泪像是滴进身体里,心悸感几乎让他说不出话。
上升的体温跟下不去的心跳,让他确定自己犯了大错。
在这个寂静的只有台灯照着的夜里。
纪思榆一整晚没睡。
他想,他就是喜欢小雀。
是恋人间的喜欢。
【📢作者有话说】
让思榆接受小雀从弟弟变成恋人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他就是很敏感很容易想太多,小时候会因为觉得自己跟爸爸妈妈长得不像而难过,长大了也会因为在跟小雀之间的关系转变而痛苦,但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呀~每个人都要学会做人生的选择,所以思榆跟小雀会短暂地分开一段时间,就一小段
第18章小雪天
卫生所斑驳的墙面挂着一个陈旧的钟,时间不是特别准,在每天下午三点左右卫生所的人就会特别少,纪思榆会选择在将近四点回家,深冬的天色暗得很快,他提前跟卫生所的老医生打了申请,今天会带两盒退烧药回家,并留下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