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一把被掀开,纪泱南把安年拉住,长叹口气,“你想知道是谁吗?”
安年皱着眉,苦思冥想,不确定地问:“是童尧吗?”
纪泱南突然笑了声,安年一头雾水,“我猜对了?”
俩人四目相对,安静了将近快一分钟,纪泱南淡淡说了句:“是小雀。”
“什么?”安年整个人都迟钝了,脑子都开始停摆。
纪泱南认输般说道:“你没看错,思榆的腺体上确实存在过标记。”
安年开始卡壳,“小雀标记了他?”
“嗯。”
一时间,安年有些无措,不太自然地又掀起被子坐回去,没多会儿又转过脸来问纪泱南,带着急切:“什么时候的事啊?他们怎么不说?不行,我得去找小雀,他怎么能做这种事?”
“回来。”
纪泱南没让安年离开,摁着人肩膀,语重心长道:“哪种事?思榆自愿的。”
安年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喜欢,小雀?”
“是。”纪泱南想告诉他,纪思榆是喜欢小雀,但是小雀似乎没往这方面想,易感期的Alpha是没有意识的,他只知道纪思榆陪着他安全度过了第一次易感期,至于喜欢,从小就没心没肺的小孩,哪里分得清
纪思榆现在总是睡很晚,夜里临时决定在手帕上再另外绣只鸟,眼睛酸得疼,他才关了灯睡觉。
寂静沉闷的房间传来低低的开门声,随之而来的是许久都不曾闻见的苦橙叶气味,被子里陡然钻进一阵冷空气,他一下子缩起身,床边凹了一块,随之而来的事剧烈的心跳。
“纪思榆。”
安山蓝凑到他耳边说话,后背贴着人炙热的体温,他轻轻转过身。
“你怎么来了?”难免觉得惊喜,黑夜里的眼睛都亮了。
“还不是怕你生病难受。”
纪思榆心跳太快了,胸腔都软着,他说:“没有病。”
安山蓝学着他平常的样子,用手背给他额头试温度,“好像真没有。”
纪思榆轻笑:“本来就没有。”
“哦~你骗我。”
他开始惩罚纪思榆,用手挠他痒痒,纪思榆不敢笑得太大声,挣扎间被安山蓝抱进怀里,Alpha的手拖着他后脑,下巴磕他脑袋上。
“你惹爸爸生气了?”
纪思榆愣了好几秒,默默摇头,柔软的发丝刮过安山蓝下巴。
“我想你应该不会惹他,可能是他自己心情不好吧。”他偷偷摸摸说:“还不准我进你房间,那我就偷偷来。”
纪思榆从他怀里仰起脸,小腿被他夹着,“被发现了怎么办?”
“那就你替我受罚去。”
“好。”
他答应得太干脆,安山蓝皱起眉,扣着他脖子强迫他抬头贴上来,呼吸交缠间,混着俩人杂乱的心跳。
“我不准。”
纪思榆觉得他这人善变,跟他开起了玩笑,“明明你说让我去。”
“那怎么了?我反悔不行吗?”
“小雀。”纪思榆在犹豫之下,还是悄悄把手搭在安山蓝肩上,他把那些话不断在心里反复,勇敢直白的意念冲破禁锢枷锁,他问:“你离开家,会想我吗?”
其实不想也没关系,起码问出口不觉得遗憾。
安山蓝不知道为什么笑,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从抖动的肢体能感受到他的愉悦,纪思榆莫名有种迟来的害臊,Alpha却贴上来说:“当然了,甜心。”
甜心,甜心。
纪思榆头一回想再多听几遍。
他窝在安山蓝怀里,闻着对方的信息素昏昏欲睡,却陡然惊醒,睁眼依旧一片漆黑,身体紧贴的温度从未降下去,还有沉稳有力的心跳。
安山蓝平稳的呼吸就在他耳边,他闭着眼,用纤长的睫毛轻轻蹭对方的面颊,半梦半醒间,不舍从心底涌来,双手攀在Alpha肩膀,微微仰起脸,在黑暗里贴上心爱之人的唇。
如果离别无法避免,请让他记住亲吻的温度。
冬日的雪夜又浓又沉,在寂静无声的卧室里,安山蓝缓缓睁开眼,唇部属于纪思榆的触感正在慢慢消退,可窝在他怀里的Omega像是个火炉。
心跳变得很快,甚至有种心悸感。
纪思榆为什么偷亲他?是因为舍不得吗?
好吧,他也舍不得纪思榆。
就再陪他睡一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