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思榆。”
安山蓝用气音喊他名字,纪思榆眼皮都在抖,不断缩短的距离,两张唇轻飘飘似吻非吻地碰了下,是纪思榆反应过来后连忙把身子转了回去。
苦橙花开的时候,也并不需要浇灌。
“你这两天就在房间里看这些书吗?”安山蓝敲敲把手从纪思榆腰上挪开,哑着嗓子问。
“嗯。”纪思榆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点,随手拿过一本,“你要看吗?我教你。”
“不要,你讲了也看不懂。”
“怎么会?”纪思榆侧过脸,总是习惯性讲话时去看对方的表情,眼神瞬间被安山蓝下颌结的痂吸引住。
“这儿怎么了?”他到底是担心,捧着安山蓝的脸仔细看,“又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啊?”
安山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顺着他的手摸了摸,随口道:“哦,可能之前跟童尧打架弄的吧。”
“你们又打架了?”纪思榆整个身体都从他怀里转过来,一脸焦急地问。
“就易感期那天啊。”
“为什么打架?”
安山蓝不以为意地说:“我跟他不是从小就这样。”
纪思榆的情绪太敏感,可能是因为标记,总之白皙的眼皮上红血丝都起来了,看上去似乎像是要掉泪,他给纪思榆喂苹果,Omega不吃,跟他说话,也不理,他有点没辙了。
“纪思榆,你生气了吗?”
他觉得生闷气的纪思榆很有趣,原来临时标记还有后遗症。
“好了,你理理我。”安山蓝唉声叹气的,“童尧就是欠揍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我跟他打架不会输,不用担心我。”
他重新搂上纪思榆的腰往怀里带,椅子就那么大,生怕人掉下去,可Omega双手捧着书迟迟不说话,他别无他法,绞尽脑汁想了个哄人的办法。
“我给你写悔过书行吧?”
他在桌上翻了本笔记,顺便又拿了支钢笔,用嘴把笔帽咬了,当着纪思榆的面就开始写,想着不对,悔过书这玩意儿他还逼着童尧也写过,他才不写跟童尧一样的东西,就用钢笔把悔过书三个字划了,最后写了另外一份给纪思榆。
“你看看,别生气了。”他用膝盖轻轻撞了下纪思榆的大腿。
纪思榆其实没有生气,他只是很担心,安山蓝脖子上结的痂面积不算小,从即将脱落的状态看似乎伤口很深,周围还有细细的抓痕,一看就是指甲划的,可前几天因为易感期他没注意到,后来有了临时标记他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到现在才发现。
他自己也奇怪,好端端的不理人算怎么回事,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眼底是安山蓝推过来的笔记,是他平常看书时怕遗忘做的注释。
在看清那行字的一瞬间,心脏在以一种根本无法计量的速度跳动。
有些潦草,可又分外清晰。
Alpha守则第一条:不惹纪思榆生气!
【📢作者有话说】
所有人拿起智能手机,给这个山蓝鱼投喂一点海星(拜托
第13章牛奶饼干
纪思榆腺体上的临时标记一天天淡了下去,有时候夜里安山蓝会刻意去检查,纪思榆害臊,想躲,又被抓回来。
“不准跑。”
他们用标记做借口,来掩藏悄然生根发芽的情愫。
纪思榆趴在床上,把一览无余的后颈给安山蓝看,牙印渐渐褪去,白皙柔嫩的皮肤光滑无比,他忍着身子的轻颤,还不忘对安山蓝说:“临时标记最多不会存在超过一周的。”
没几天了,很快,属于安山蓝留在他身上的印记就要消失,他会舍不得,但知道这个结果无法改变。
相拥而眠的每一个夜晚,苦橙叶陪着他入睡,他想他会永远记得这个味道,等标记消失,小雀就会变回弟弟。
为了公平,安山蓝观察完他的腺体之后,他也要去看Alpha因为打架而受伤的部位,结痂的地方已经脱落,露出崭新的红色皮肉,指尖很轻地在上面划过,随后又收回,他抬起眼看安山蓝高挺的鼻尖,床头台灯照来的光影暗淡,安山蓝摁着他肩膀让他睡觉。
俩人第二天约着出门,纪思榆早早在床上睁开眼,窗外风声呼啸,十二月的第一天,他依旧是在安山蓝怀里醒来。
他找出家里最厚的外套,戴上平日里的毛线帽,可偏偏找不到围巾,安山蓝把自己的围巾给他系上,“你的我堆雪人时候拿出去了。”
纪思榆跟他面对面站着,任凭他拿着围巾在自己脖子上缠来缠去,上面还残留着Alpha的信息素,纪思榆悄悄低头,鼻尖戳进柔软毛线里闻了闻,耳根烫得发红。
“好吧,雪人也怕冷。”他笑着说。
安山蓝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最后两手插在兜里:“这样应该可以。”
肯定可以,纪思榆想,裹得这么严实,没人会发现他被标记了,外面这么冷,也不会有人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在家太无聊,他现在很理解因为生病而不得不在家休养的小雀,他感觉他要是再不出门肯定也会闷坏。
下楼之前,安山蓝将手套给纪思榆套上,俩人牵着手从家里越过结冰的河流,直直跑到索菲亚家门口。
索菲亚一副刚睡醒的模样,身上裹着又长又厚的毛毯,一头金发乱糟糟的,打着哈欠开门,不满道:“雀!就你嗓门大。”
安山蓝大声笑道:“哎呀,你不是让我来拿饼干吗?”
索菲亚瞪他一眼,“只有甜心的,没你的份!”
“切。”安山蓝抬着下巴,头发在冷风中扬起,“你给纪思榆,也是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