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抱住你。”
果然,纪思榆跌入熟悉的怀抱,扑面而来的是苦橙叶的味道。
“你要带我上去?很危险的,要是被发现”
安山蓝捂住他的嘴,小心翼翼绕过值夜的士兵,“你小声点,谁说我要带你上去了?”
“那你”
“这个塔这么高,咱们摔死了怎么办?在底下许愿也一样。”
巴别塔的夜晚根本看不到月亮,纪思榆睫毛上都快结成霜,他舔着唇像做贼一样问:“真的不会被抓到吗?”
“抓到就抓到,怕什么?”安山蓝压根不当回事:“有我呢。”
庄严肃穆的建筑在夜里有种阴森的诡异感,但纪思榆并没有感到害怕,安山蓝双手从他腋下穿过,直接将他抱起来,屁股坐在一块坚硬的石头上,穿得再多也硌得慌,纪思榆为了不让自己掉下去,双手抓着凹凸不平的表面。
“小雀。”他问:“你觉得许愿会成真吗?”
安山蓝不知道在干嘛,周围黑漆漆一片,许久他才攀着石头往上一跃,坐在纪思榆身边。
“不成真也得成真,不然我不是白跑一趟。”
纪思榆偷笑道:“那早知道不来了。”
“你别管,纪思榆,快许愿。”
“可是我”纪思榆不好意思道:“感觉,傻傻的。”
安山蓝被他这话气得不轻,“你现在觉得傻,你听人家说这个乱七八糟毫无根据的传言时候怎么不觉得傻了,不行,快点。”
“好吧。”
他闭着眼,双手合十。
安山蓝下一秒凑上来,味道比温度更先让他感知到,心跳一滞,“怎么了?”
“告诉我,许的什么愿?”
“一定要说吗?”纪思榆为难道。
“当然。”安山蓝跟他做交易:“我有东西要送你,你说了我才给你。”
纪思榆心动了,反正许的愿望也不是什么秘密。
“我许愿我能永远陪着你。”
身体像陷进一个巨大漩涡,Alpha没有声音,纪思榆开始感到不安,“小雀,你怎么了?”
许久。
“纪思榆。”他的声音近在迟尺。
纪思榆慌乱的眨眼:“是你让我许愿的。”
手里被塞了什么东西,戴着手套感知不到,更看不见,他下意识想去闻,却碰了一鼻子冰凉的雪。
“是玫瑰。”语气既懊恼也可惜:“我把它弄坏了。”
安山蓝替他把雪掸干净,“坏就坏了,我再给你做就是了。”
他们贴的很近,穿着厚重的衣物也挨着肩膀,安山蓝牵着他手,声音在寒冷的空气里显得格外空旷。
“纪思榆,我有话想跟你说。”
“好。”
安山蓝的呼吸声比以往都沉,纪思榆此刻的而过很敏感,他不自觉把人的手掌攥紧。
“等离开巴别塔,我带你回岛城,我会在那里找栋靠海的房子。”
纪思榆茫然道:“不回家吗?”
“回啊。”安山蓝说:“我的意思是我们俩的房子,你总不能一辈子待在卫生所吧。”
风声静止,纪思榆冻僵的手微微发抖,“小雀”
“你要做我妻子吗?”
黑夜掩盖了所有的羞涩跟惶恐,爱意的产生比信息素更热烈。
“虽然我觉得我们本来就不可能分开,但索菲亚说这是仪式感。”
直觉告诉他纪思榆又哭了,但他现在哄人的心得还是有的,他亲了亲纪思榆。
“其实我想说,你祈求上帝,不如求我,你要的玫瑰,许的愿望,我都可以实现。”
他果然吻到了纪思榆的泪,叹口气想吻更深,Omega却两手捧起他的脸,他还以为会得到一个亲吻,然而纪思榆只是缓缓凑上前,用鼻子蹭他的鼻尖。
刹那间有些懵,Omega湿润凉透的睫毛颤颤巍巍地发抖,心脏在一瞬间突然跳得很快。
纪思榆蹭完之后弯着腰向下挪,用额头触碰他的下巴,最后是脖颈。
脑子里飞快闪过很多东西。
五岁时第一次参加的喜宴,血红的玫瑰,消融的冰河,背着Omega回家的Alpha,还有纪思榆分他的喜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