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样。”路总嗓音冷淡。
&esp;&esp;但眼神没有移开过哪怕一寸。
&esp;&esp;“想吃你不会说吗?让人猜?”路席闻吐槽。
&esp;&esp;巧了,以前的路总就喜欢玩“我变脸你来猜”的游戏,猜对了没奖励,猜错了等死,主打一个不讲理。
&esp;&esp;路大猫的奇妙之行(三)
&esp;&esp;裴雾猜对了。
&esp;&esp;他察言观色的能力本来就要领先别人很多。
&esp;&esp;只是……
&esp;&esp;手中的餐盒还是两年前买的便宜货,最常见的长方形铁质餐盒,因为摔过两次一角凹陷下去,一旦放在路席闻手中,感觉就是精美画风中突然打了一团马赛克。
&esp;&esp;它很不合理。
&esp;&esp;“路席闻”鼻尖又动了动。
&esp;&esp;裴雾有喂养过一段时间的流浪猫,对这个动作简直再熟悉不过。
&esp;&esp;算了,试试!
&esp;&esp;“路总要尝尝吗?”裴雾轻声:“我自己做的,很干净卫生,如果您介意餐盒,我可以……”
&esp;&esp;“端进来吧。”“路席闻”说。
&esp;&esp;他大步走入里间,像是待人伺候的皇帝,等着裴雾将美食奉上。
&esp;&esp;“也就是老子碰不到你。”路席闻冷哼,“现在的我,照样能吊打数年前的我。”
&esp;&esp;有爱情“buff”加成,他要让曾经的自己明白,什么叫礼貌,什么叫体贴。
&esp;&esp;裴雾来不及换盘,担心他又嘲讽自己脚底沾胶水,索性直接餐盒端了进去,当然也不能缺少主食,于是交出两个白馒头。
&esp;&esp;“路席闻”确实在办公桌前坐下了,他腰背笔直,连头颅都习惯性微微上扬,唯独那双眼,低垂着。
&esp;&esp;裴雾端上桌,“路席闻”挑剔地打量了一番。
&esp;&esp;即便在餐盒里闷了一个上午,但是鱼肉完整没烂,上面的酱汁被日光一衬,显得格外可口美味。
&esp;&esp;“我想想……”路席闻摸着下巴回忆:“对,第一顿我也全部吃干净了,然后发了红包,最后要求裴雾第二天继续带来。”
&esp;&esp;是这个流程。
&esp;&esp;“路席闻”在浅尝一口后身形好似舒展开,随后吩咐裴雾:“你去食堂解决。”
&esp;&esp;“好的。”
&esp;&esp;裴雾并不吝啬一条鱼,就觉得路席闻独断专行的毛病建立在过盛的个人情绪上,然而人还没走出门,五百块的红包转账就到了。
&esp;&esp;裴雾:“!”
&esp;&esp;那条鱼是他捡的便宜,一整条才十四块八毛。
&esp;&esp;裴雾下意识想回去告诉路席闻不用这么多,但是想到路总的性子,于是心领神会,点了收钱,顿时神清气爽,大步走向食堂,奢侈地点了一份羊排。
&esp;&esp;“对了。”路席闻在一旁高兴不已,好像那羊排是他做的一样,“你想吃什么就买,我会发红包。”
&esp;&esp;但是吃完没多久,裴雾去了趟卫生间。
&esp;&esp;他撑着膝盖站在隔间,妄图平复一下,但是没用,一个深呼吸错乱后,裴雾低头就吐了,胃里发了疯一样痉挛,骤然袭来的剧痛让他差点儿没站稳,裴雾立刻扶住墙壁,他另一只手死死攥紧腹部的衣服,短短几分钟吐得昏天黑地。
&esp;&esp;刚刚因为五百块而红润的面颊只剩下一片病态的苍白。
&esp;&esp;裴雾站不住,好在这阵子也没什么人,他按了冲水键,然后顺着墙壁缓缓滑坐。
&esp;&esp;裴雾控制着呼吸,过了好几分钟,才颤抖着拿出手机,他点开派送想点一份胃药,但是看到上面的五十八,又关闭手机兀自忍耐起来。
&esp;&esp;路席闻站在一旁脸色同样惨白。
&esp;&esp;裴雾在他面前病的时间不长,他从来都不知道……
&esp;&esp;“小雾。”路席闻蹲下来,忍不住探手触碰了一下裴雾的脸,“好受点了吗?”
&esp;&esp;当然,没有实感。
&esp;&esp;裴雾闭上眼睛,意识被按进海水里,浮浮沉沉,朦胧间好像有人在问他好不好,听声音磁性熟悉,又像是压抑着某种哭腔,很动人,也很奇怪,因为裴雾身边没有几个真正关心他的。
&esp;&esp;“唔……”
&esp;&esp;裴雾又转过头吐了一次,耳畔的声音更加焦急燥烈,渐渐地,他耳膜都“嗡嗡”颤动起来。
&esp;&esp;直到胃里空空,才慢慢舒服。
&esp;&esp;“小雾,别怕。”
&esp;&esp;有人拥住他。
&esp;&esp;怀抱真温暖啊,带着好似隔了一辈子那么长的久远气息。
&esp;&esp;“小雾,我爱你。”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