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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1 告白（第2页）

德拉科走了过来，穿着简单的深色便袍，铂金色的头在阳光下有些耀眼。他手里拿着一个不大的、用深蓝色丝绒包裹的方盒子，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但灰蓝色的眼眸比平时更加明亮，紧紧锁着她。

“下午好。”德拉科在她身边坐下，声音听起来还算平稳。

“下午好，马尔福少爷。”爱莉西娅合上书，挑眉看着他，以及他手里那个显眼的盒子，“今天怎么有空？没被扎比尼拉去讨论最新的长袍款式，或者被诺特追着讨债？”

德拉科轻咳一声，没接她的调侃。他感觉到心脏在胸腔里擂鼓，手心有些冒汗。潘西的“自然”建议此刻显得如此困难，但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这个，”他把丝绒盒子递到她面前，动作有点僵硬，“给你的。”

爱莉西娅接过来，入手沉甸甸的。她没立刻打开，而是歪着头看他，翠绿的眼睛里带着戏谑：“哦？贿赂？想让我在下次魔药课上帮你打掩护，还是求我别再给你的头施变色咒了？”

“不是贿赂。”德拉科没好气地说，但紧张感被她熟悉的毒舌冲淡了些，“你打开看看。”

爱莉西娅这才慢条斯理地解开丝带，掀开盒盖。

里面是两样东西。一本厚厚的、手工装订的笔记，封面用优雅的花体字写着《低温与炽焰：可能性探讨》；还有一个更小的、镶嵌着马尔福家徽（缩小版）的银色机械盒。

她先拿起笔记，随手翻开一页。里面是密密麻麻但极其工整的字迹，夹杂着一些复杂的魔法阵草图和公式推算。内容明显经过精心筛选和整理，涉及的范围很广，有些观点甚至相当大胆前沿。这不是市面上能买到的书。

“你自己整理的？”爱莉西娅有些惊讶地看向德拉科。她知道他魔咒学不错，但没想到他会花心思做这个。

“嗯。”德拉科点点头，耳根有些泛红，“找了点资料……觉得你可能用得上。”他说得轻描淡写，但爱莉西娅能想象这背后的工作量。

她放下笔记，又拿起那个银色小盒。盒子做工精致，侧面有一个小小的按钮。

“这又是什么？新型窥镜？还是能把人话自动翻译成巨怪语的恶作剧盒子？”她故意问。

德拉科：“……按一下试试。”

爱莉西娅按下按钮。

“咔哒”一声轻响，盒盖弹开，一只用柔软皮毛和精细机械骨架制成的、惟妙惟肖的小白鼬玩偶，从里面“噌”地一下站了起来。玩偶只有巴掌大，铂金色的皮毛在阳光下闪闪光（用了很高级的变色咒和光泽咒），灰蓝色的玻璃眼珠灵动机警，甚至还随着微风微微晃动。

爱莉西娅：“……”

她盯着那只一脸“高傲”（玩偶表情被固定了）的小白鼬，足足愣了三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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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

“噗——！”她没忍住，笑出了声。不是平时那种狡黠或讽刺的笑，而是真正被逗乐了的、清朗的笑声，眼睛弯成了月牙。

“德拉科·马尔福！”她笑着拿起那只小白鼬，指尖戳了戳它软乎乎的肚子，“你就这么喜欢你的阿尼玛格斯形态？还专门做个迷你版当吉祥物？要不要我下次给你施个永久变形咒，让你天天顶着小鼬鼠的样子去上课？”

德拉科看着她笑得开心的样子，心中的紧张感奇迹般地消散了大半。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带着点小坏和得意的笑：“随你。反正要是变了，我就天天蹲你肩膀上，用尾巴扫你脖子，让你也没法好好上课。”

气氛轻松了下来。

爱莉西娅把玩着小白鼬，又翻了翻那本笔记，心里其实已经有些感动。这家伙，平时看着傲慢又别扭，没想到认真起来，还挺……用心的。

她抬起头，重新看向德拉科，眼神清澈，带着一丝探究：“所以，铂金宝石今天这么大手笔，又是笔记又是定制玩偶的……到底想干嘛？总不会是提前送我生日礼物吧？”（她的生日在夏天）

德拉科深吸一口气。

时机到了。

他望进她翠绿的眼眸，那里映着湖光和他的倒影。周围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远处隐约的嬉笑声。

“爱莉西娅。”他叫她的名字，声音比平时低沉，认真。

“嗯？”爱莉西娅应了一声，预感到他要说正事了，也收起了玩笑的表情。

“我们认识……很久了。”德拉科缓缓开口，语句有些慢，但每一个字都咬得很清晰，“从小时候在马尔福庄园抢玩具，到霍格沃茨一起闯祸、吵架、互相使绊子，再到后来……一起面对那么多事情。”

他停顿了一下，灰蓝色的眼眸里闪过许多画面。

“我一直觉得，你就在那里。在我旁边，跟我斗嘴，给我找麻烦，又在我需要的时候……挡在我前面。”他想起禁林空地那冰冷彻骨的“你碰了他”，心脏依然会为那一刻的悸动和后怕而紧缩。

“我以前可能有点混蛋，有点自以为是。”德拉科坦率地承认，“但你从来没真的惯着我。你会骂我，会捉弄我，也会在我犯蠢的时候一巴掌拍醒我。”就像她对待所有她在乎的人一样，平等，直接，毫不客气。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有你在旁边。习惯了你的毒舌，你的恶作剧，你看我出糗时的坏笑，还有你认真起来时……那种让人移不开眼睛的光芒。”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专注而炽热。

“我不想只是‘习惯’。”德拉科的声音更低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也不想只是‘朋友’或者‘青梅竹马’。”

他往前倾了倾身，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灰蓝色的眼睛深深地看着她：

“爱莉西娅·斯内普，我看上你了。不是因为你是我从小认识的玩伴，也不是因为你爸爸是斯内普教授，或者你有多厉害。”

“就是因为你是你。”

“那个能把我气得跳脚，又能让我觉得……有你在，一切都没那么糟糕的你。”

“我想以后的日子，也一直跟你互相‘祸害’下去。以……男朋友的身份。”

他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