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科瓦斯猛地从办公椅上惊醒,额头上布满冷汗。
办公室里冷气开得很足,安静得可怕,与梦中那个充满烟火气的小家形成了讽刺的对比。
他揉了揉太阳穴,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这座庞大的酿酒厂。
如今的黑藤会,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只有几个人的小团伙了。
他们垄断了地下酒水生意,成为了柏林特让人闻风丧胆的势力。
贫民窟的孩子们有了工作,老人们有了药吃。
可是……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科瓦斯点燃了一支雪茄,看着烟雾在玻璃上晕开。
当初那些和他一起跪在泥地里誓要让大家吃饱饭的兄弟,如今都变了。
酒水带来的暴利已经填不满他们的胃口,他们的眼睛开始盯着更暴利的毒品和人口买卖。
“老大,如果不做那些生意,我们会被其他帮派吞掉的。”
“老大,只是酒水太慢了,我们需要更多的钱买武器。”
这些声音最近越来越频繁。
科瓦斯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
他就像一个孤独的舵手,试图驾驭一艘即将失控的巨轮,既要对抗外部想要收回利益的贪婪高层,又要压制内部滋生的腐烂欲望。
那个想要拯救贫民窟的理想,似乎正在被金钱一点点腐蚀。
“我是不是……做错了?”
他看着窗外繁华却冷漠的城市,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这种孤独比当年在废墟上还要刺骨。
就在这时,他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张脸。
那是一张冷若冰霜、总是带着高傲与轻蔑,却在昨晚在他身下哭得梨花带雨、紧紧抱着他不肯撒手的脸。
西尔维娅·舍伍德。
想到这个名字,科瓦斯紧锁的眉头不知不觉舒展开了,嘴角勾起一抹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弧度。
那个女人嘴巴虽然毒,性格虽然硬,但她的眼神是干净的。
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不需要算计利益,不需要防备背叛。
甚至可以说,那个所谓的“十个游戏”,不仅仅是他在逼迫她,更是他在借着她的体温,逃避这令人窒息的现实。
“虽然是敌人,虽然是西国的间谍……”
科瓦斯吐出一口烟圈,眼神变得柔和而深邃。
“但在那个房间里,她只是西尔维娅。一个和我一样失去了全世界,却还在死撑着的傻女人。”
“真是有趣……明明才刚分开,居然就开始想念她那个嘴硬的样子了。”
他转过身,掐灭了雪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而锐利。
为了还能再见到那个女人,为了还能在那个温暖的怀抱里睡个好觉,他也得撑住这摇摇欲坠的黑藤会。
“来人!叫财务和那几个堂主过来开会!有些规矩,我得再给他们紧一紧了。”
办公室的空气中还残留着雪茄燃尽后的苦涩烟味,那是科瓦斯焦虑与疲惫的证明。
他揉着胀痛的太阳穴,正准备去处理那几个不安分的堂主惹出的烂摊子。
“叩、叩、叩。”
一阵富有节奏感、克制而有力的敲门声响起。
科瓦斯愣了一下,这个时间点,没人敢这么敲他的门。
“进。”
厚重的红木门被推开,一道高挑冷艳的身影走了进来。
来人正是西尔维娅·舍伍德。
今天的她恢复了往日那个令东西两国情报界闻风丧胆的“钢铁淑女”形象。
她穿着剪裁得体、没有一丝褶皱的深灰色职业套裙,头上戴着那顶标志性的宽檐礼帽,帽檐下的阴影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和那抹鲜艳得如同警告信号般的红唇。
然而,科瓦斯的目光却瞬间被她的下半身吸引——在那严肃刻板的职业一步裙下,那双修长笔直的美腿依然包裹着那双极其色情的网眼黑色连裤袜。
黑色的粗网格紧紧勒着她腿部细腻的肌肤,随着她走路的姿态,高跟鞋敲击地板出清脆的“嗒嗒”声,那种禁欲的制服感与极致的诱惑在这一刻形成了毁灭性的反差。
“在想什么呢?大忙人。”
西尔维娅站在办公桌前,双手抱胸,语气里带着一股明显的、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怨气“这几天我来了两趟,你的手下都说你不在。怎么?黑帮教父也学会躲债了?”
虽然她极力维持着冷傲的语调,但那双藏在帽檐阴影下的眼睛,却在贪婪地扫视着科瓦斯的脸,确认他是否安好。
几天不见,那种蚀骨的思念简直要让她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