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绣温和的笑笑,“那就谢谢叶子了,我到时候拿一点回去研究研究就行。”
王琳琳撇撇嘴,不就一个祛疤膏吗,有啥稀奇的啊。
“叶子,快闭眼眯一会吧,等明早到了还得干活。”
安叶把分到的小毯子盖在身上,车厢后边的罩子拉下来,车里也不冷。
薛诚临上车之前还给了她一壶开水。
薛诚是副营长,得跟着吕小兵他们一起制定救援计划。
今天的活计忙完,他气的要去找那个老妇人村里的村支书,让那老妇人给媳妇当面道歉。
被安叶拦住了。
那个老妇人也可怜,听她满嘴都是女人贞洁啊、丈夫死了就要守一辈子寡之类的话。
当时一个皮划艇上的囡囡一家,说这个老妇人二十多岁丈夫就走了,也没留下一儿半女。
此后四十余年,一直一个人过。
公婆不把她当人,公婆去世后她的日子才好过一点。
也是个可怜人,被封建礼教困在了过去。
车外的风声呼呼,安叶猛的醒了过来,这是到了。
“同志们都下车吧,前边积水太深,车子过不去。”
安叶把包袱放车上,鸡蛋分给了同车的卫生员。
独独略过了王琳琳,跟她抢男人,不给她吃。
王琳琳气的瞪着安叶,她本来打算安叶给的时候,就直接下车,不搭理她。
她要让车上其她人知道,安叶惹着她了,她跟安叶关系不好。
谁知道安叶直接无视她。
她王琳琳打小就是大院里的小公主,从没被人无视过。
除了薛诚和安叶这对夫妻!
看着其她卫生员笑呵呵跟安叶道谢的模样,她气冲冲撂下一句“吃吃吃就知道吃,一个二个都是好吃嘴。”
还想撞安叶一下,没撞到,自己差点跌下车。
没一个人来扶她,更气了。
这车厢里所有人她都挨个记下了,等回去就告诉她爸,看她怎么教训她们!
啊真是气死了气死了!
胡绣拍拍安叶的肩膀,“别搭理她,这姑娘被宠坏了,迟早吃教训。”
包里还有一大包水果硬糖,安叶捏了捏包袱有点想哭。
她记得小时候,有天早上晕了,孙佩兰着急去找村里的大夫。
人大夫说她低血糖,孙佩兰听不懂啥意思,就记得大夫说包里要常备糖果。
此后家里即使穷,孙佩兰也会给她装点红糖在兜里。
让她要是感觉头晕,就赶紧舔两口。
阴差阳错去了后世,她没了这里的记忆,倒还保留这个习惯。
把一包糖拿出来给胡绣,在她手里就是个甜嘴,在医生手里是可以救人的工具。
“叶子你放心,你做的事我们都看在眼里,等回去我肯定会上报长。”
安叶重重点头,“咱都注意安全,到时候一起回去。”
整装待,安叶穿上防汛雨衣。
远处一片汪洋,她快步跑到小队那站定,听着队长张虎的安排。
他们分到的任务是去救人。
这边丘陵多,林子多,人住的更分散。
不是农忙季节,年轻人都去城里找活干,留下的多是老年人和儿童,行动不便。
台风过境,满目疮痍。
水面上飘着各种衣物,甚至还有自行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