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还拿袖子擦了擦自己刚刚踩过的地方。
楼梯有点滑,刚才他没踩住,才踩到了床铺。
北侧上铺的胖女婿是个欺软怕硬的,见小男孩这么好欺负,“看你穿的这么破,谁知道你身上有没有脏东西。”
安志国原本不想理会这事,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见对方这么得理不饶人,“小孩子能有什么脏东西,他穿的再破,人也收拾的干干净净。”
小男孩身上虽然有补丁,衣服洗的白,甚至还有些毛边,但是看起来很干净整齐,教养也挺好。
“莫欺少年穷!”老太太不想当着外人面批评女婿,给他留三分颜面。
胖男人不屑的撇撇嘴,这个岳母惯会做好人,这么关心外人,他返聘的事情怎么还不给他解决。
“小孩身上没脏东西,说不定你身上有,看你穿的也挺破的。”胖男人嘀嘀咕咕。
老太太安抚的看一眼小男孩,让他先上去睡觉,这个女婿就是嘴碎,真碰上硬茬子,他就蔫了。
说曹操曹操到。
“你说谁身上有脏东西?”
胖男人感觉有人在自己耳边说话,艰难的转过自己肥胖的身躯。
一个寸头男就站在自己床铺旁边,他朝下瞅了眼,这人竟然是站在地上的,比床沿还高。
看对方气势不弱,胖男人笑了笑,“又没说你。”
“你看不起工人吗?那你是什么,搞资本的?”薛诚平静的看着他。
刚才媳妇跟他说,这包厢里有个胖男人看人瘆得慌。
这话可不能乱说,胖男人连忙起身,起的太猛,头猛的磕上了车顶,“哎哟”一声捂着头说不出话。
北侧下铺睡的是个老爷子,从始至终没吭声,听到薛诚说这话,耳朵悄悄竖起来。
老太太见这个不着调的女婿又招惹人,他也不想想,这年头能买到卧铺票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
她收起报纸,“同志,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这人就是嘴坏。小戴,还不快跟人道歉。”
胖男人就是不开口,这男的还害他撞到头了呢,凭啥让他道歉。
对上薛诚清凌凌的眼神,如有实质般,不情不愿的说了声“对不起”。
“你还没回答我,你是不是看不起工人?”
“同志你误会了,劳动工人最伟大,我们怎么可能瞧不起他们。”女婿和闺女还没离婚,可不能让女婿害了闺女。
老太太暗恨自己当年看走了眼,她闺女是大学教授,原想一直钻研学术,不打算结婚。
硬是被她逼着相亲,结果跟这么个拖后腿的人结了婚。
前几年犯了政治性错误,要不是她闺女学术成果惊人,差点也要被拉下水。
胖男人忍着气,附和的点点头,“啊对对对你们最厉害。”
“算了诚子,你也躺下歇会。”安志国又从兜里拿出两颗水果糖,递给上铺的小男孩压压惊。
北侧下铺的老爷子见没有热闹看,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薛诚爬上中铺,谁料上铺那个胖男人一直翻身,整个包厢都是他翻身引起的“吱扭”声。
下铺的老爷子出去了一趟,回来后后边跟着乘务员和乘警。
“就是这个人,恶意晃床,本来长得就胖,真怕这床被他晃断喽,到时候损坏的还是公家财产。”
又一顶大帽子扣下来,胖男人怒了,“你们是不是串通好的,一个二个的净针对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