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如冠玉,清冷卓绝。
是无论从哪一方面看,都赏心悦目的俊秀。
这样的男人,只需要立在那儿,就足够招姑娘家喜欢。
赵仕杰平心而论,若是嫡亲妹妹没有定下婚约,他也会竭力撮合。
但……
他唇角冷抿,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抬步,进了院子。
脚步声,惊动了屋内煮茶的李越礼。
他掀眸看向窗外,见到来人,神色微微一怔。
他婉拒了赵家送来的几个贴身侍婢,院中只留了两个洒扫仆妇。
这会儿,偌大的庭院中,积雪扫尽,除了一株半臂粗的梧桐树外,别无他景。
在夜色笼罩下,愈显得清冷孤寂。
而此刻,突然登门的赵仕杰整个人几乎同这道暗色融为一体。
他似乎朝这边看了一眼,脚下没停,直接跨门而入,行至他对面缓缓坐了下来。
李越礼握持茶壶,抬臂给他斟了杯茶,“这么晚了,赵兄专程过来,可是有事。”
“没什么要紧事,”
赵仕杰瞥了眼面前的热茶,道:“只是路过李兄这里,便进来看看,内宅之事都是我夫人在管,不知这些天李兄可有缺点什么,在府上住的可还舒心。”
李越礼轻轻颔:“一切都好。”
“是吗?”赵仕杰环顾了一圈,现屋内烛火有些暗,笑道:“大过年的,如此景象未免孤苦,瞧着都叫人心酸。”
言罢,他吩咐身后仆从,“点灯。”
一盏盏蜡烛,很快点燃。
方才昏暗的屋内,灯火通明,恍如白昼。
李越礼全程默观,没有异议。
赵仕杰这才端起面前茶盏,一饮而尽,笑道:“我心中有一惑,受困许久,或许有些失礼,但还是想请李兄为我一答。”
李越礼面色微顿,道:“且问。”
赵仕杰抬手挥退屋内侍从,方道:“当日你说,曾有过一心仪的姑娘,苦于对方已有婚约无奈错过,这才多年未娶,可当真否?”
当真否…
李越礼沉默几息,垂眸,颔。
……
屋内,一片死寂。
‘哐啷’一声。
赵仕杰撂下手中茶盏,掀眸看向对面,“那姑娘我认识吗?”
他的语气很平静,但眉眼间的戾色压都压不住。
活像一头现自己领地即将被侵占,欲择人而噬的凶兽。
顶着这样的眼神,李越礼面不改色,没有说话。
空气中的紧绷感,犹如实质。
一触即。
都是聪明人,明明知道他在怀疑什么,却还……
这几乎是明牌。
赵仕杰面色一狞,咬牙冷笑:“若是不便细说,也不要紧,你只告诉我,待过了元宵,李家的案子再度搬上朝堂,届时,你有什么打算?”
李越礼道:“李家犯下大罪,殿下如何处置,我听从吩咐,别无……”
“不!”赵仕杰冷声打断,“我是问你,李家案子结束后,是打算留京,还是外放。”
留京,说明此獠心思还没断绝,还在惦记他的妻子,意图凭借他那张还有几分姿色的脸,来勾引。
若是选择外放,那赵仕杰就劝自己,不要大动干戈!
毕竟,此事不宜声张。
会害了敏敏名声。
哪怕,她并不知情。
但这个世道,这样的桃色故事,妇人总免不了受到编排。
他的敏敏样样都好,模样漂亮,才华出众,品性也好,一言一行,动静皆宜。
这样好的姑娘,引得旁人惦记,怎么能怪她。
怪只怪这该死的男人动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