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堪尘耳朵泛红,莫名其妙冒出来的汗水滴在了眼睛里面,有些酸涩,眼泪都要落下来,他却又伸不出手去揉眼睛。
过了好久眼睛才好受了很多,他也便习惯了江凝清坐在他身后靠着他耳边说话。
其实现实中并没有过多久,仅有他两声心脏跳动的时间而已。
他偏头不去看她,小声道:“我自己就可以学。”
江凝清笑着耸耸肩膀,又一个利落的翻身回到了自己的马上,
曲堪尘扬起马鞭轻声说了声“驾”,马离开往前跑去,将他的长发与白衣都带起,修长的小腿紧紧夹在马腹。他弯腰下趴,将他腰线勾勒地漂亮流畅。
江凝清才终于知道为什么百花节少年们要骑马了,确实是漂亮。
江凝清随意拍了拍马,两步赶上了曲堪尘,两人的马步子又慢了下来,并肩沿着这条河看景。
河里面有一些昨天晚上放的花神灯,还有几个穿着官府服饰人拿着工具和麻袋,一点都不避这人,光明正大地就把那些花神灯扔到麻袋里面。
水里放的花神灯太多了,如果不收拾的话,那很有可能会堵塞河道。
收拾收拾再卖给商贩,让商贩二次加工来年再卖,一举两得。
江凝清路过那几个人旁边的时候发挥老本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麻袋里偷了两个花神灯。
她眉眼弯弯对曲堪尘道:“反正我们买下了,回去把这两个放到山上的池子里吧。”
曲堪尘点点头。
两人玩到半夜才回来,身上都染上了些泥土,又互相施了个清洁咒便又沐浴了一番睡下。
第二天醒来便要往玄同山的方向赶去了。
去玄同山其实也是凑个热闹罢了,江凝清最大的期待就是见见慕容沬。
慕容沬总是在忙,忙着修行,料理家业,辅佐兄长。可能他们大家族的人就是约束的比较多一些,她们一年到头都见不了几次面。
她们上一次见面还是一年前,两人去除鬼怪时刚好遇见,于是两人便结伴而行。
和慕容沬组队还是很舒服的,江凝清只用打打杀杀就够了,出谋划策什么的全都是慕容沬自己一人做的。
之后曲堪尘来寻她,他们又遇到了一个剑术不错的女孩,四人轻轻松松不过几日就把那片林子里所有的鬼怪都砍死了。
他们几人又结伴玩了几天,那段时间江凝清过的还挺开心的,在山下不用有什么顾忌,随心所欲就好了。她闲着没事就射鸟捉鱼,还去大户人家偷酒喝,好几次都撞见了八卦。
而且平明宗的人都见惯了江凝清的惊人天赋,在山下随便露一手都能得到非常真诚的称赞夸夸,让江凝清很是飘飘然。
后来慕容沬收到传信说家里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二话不说就走了。
江凝清之后又给她传信过很多次,各种泼皮无赖的话都说,最后都被她以家里的事情忙为理由拒绝了。
江凝清一天晚上睡不着就直接御剑飞行去了玄同山,可惜玄同山有门禁,外人不准入内。
和玄同山那个“和其光,同其尘,是谓玄同”的宗旨一点都不一样。
这次玄同论道终于能再一次见到慕容沬了。
他们到了玄同山山脚下,江凝清一眼就看到了穿着一身青衣的慕容沬。
她脸上带着浅浅笑意,一副神清气闲的样子,若不是江凝清知道她整天被那些琐事忙的不可开交,她还以为她是一个闲云野鹤的世外高人呢。
慕容沬见到江凝清后便朝她挥了挥手,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真诚很多:“江江!”
江凝清一个箭步过去,笑着看她道:“好久不见,最近怎么这么忙?”
“因为玄同论道啊,玄同山基本都是交给我们慕容家打理,而兄长又是一副不开窍的样子,我当然要更加尽心尽力一点啦。”慕容沬吐槽道。
“你兄长在哪里?”江凝清跟着她拾级而上。
慕容沬是专门来接江凝清的,她们走的这一条小路是内部路线,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人。
曲堪尘也没有跟上来,而是和师姐们留在一起和众人顺着大路一同上山。
慕容沬叹了口气道:“我兄长马上就要继承家主之位了,母亲死后家主之位便一直空悬。他前几天刚刚突破境界,终于有资格继承了。”
她边走边道:“继承家主之位之后,就会继承玄同山掌门一职,代掌门一派不是很高兴,支持慕容家的和支持代掌门的两派人正暗中较量呢。”
慕容沬忽然转头,脸上露出些许笑意:“不过这个他现在在忙的事情并不相关,他甚至不知道代掌门对他并不高兴,他现在正在山下救人呢。也就我这个亲妹妹为他操劳那么多,我感觉我不是妹妹而是姐姐了。
她开了个小玩笑:“我就应该叫慕容捷啊。”
江凝清也笑了笑,随手摘了片树叶子玩,道:“不用每天忧心那么多,这种事情就让他们自己操心吧……会用叶子吹曲子吗?”
慕容沬无奈道:“也就你们家曲堪尘会吧。”
江凝清听到这句话之后颇为高兴,嘴角翘起得意道:“没错,我们家堪尘就是比较强一些。”
慕容沬敷衍道:“嗯嗯,你们家堪尘。”
她们走的这个小路很快就到达了山顶,江凝清往上看去,而后……她看到了一个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江凝清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作者有话说:和其光,同其尘,是谓玄同——《老子》
第38章少年游(7)本来就是乐子
那人一袭素白长衫,银发如瀑般垂落肩头,连睫毛都覆着一层霜白,仿佛有一层雪将他覆盖。
他独自坐于三个主位之一,周身萦绕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与周遭的喧嚣热闹格格不入,像一尊遗世独立的冰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