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于珊乖乖应下来。
于珊很快被阳昭打发去处理设计大赛的事,她一走,套房又安静下来。
华漫若有所思地看向正漫不经心给自己卸妆的阳昭。
透过镜子,阳昭和华漫对上目光。
阳昭眉梢一挑:“怎麽?”
华漫摇头。
但阳昭却能猜到她心中所想:“今晚我没有对赵洋动手,你觉得意外?”
见她猜中,华漫便干脆承认:“嗯。”
“漫漫,我在你眼里就是那种只知道暴力解决问题的无脑女?”
华漫:“你说于珊是你的刀。”
“是我的刀,但不代表我随时都要用刀。”说到这里,阳昭收回目光,继续给自己卸妆,“现在她就正在充分发挥她的作用。”
华漫看得浅,这很正常。
自己平时接触的跟华漫平时接触的完全是不同的世界,她的漫漫太单纯了。
“今天我要是动手,岂不是正中赵洋下怀?”
她难得耐心,给华漫剖析:“多可怜的小白花,才华横溢,年纪轻轻却能获得大赛奖项。”
“可惜,第一个作品的展示就因为继姐的嫉妒而被摧毁,就连她也被恶毒继姐当衆掌掴,在镜头面前都敢如此放肆,镜头後呢?小白花又得受到怎样的摧残?”
“每个人都会有猎奇之心,亲眼看见这麽劲爆的画面,她们会不断探寻,恰好在这种时候,网上就会有知情人士偷偷出来爆料。”
“你猜猜,网友是会站在可怜的小白花那边,还是站在恶毒大小姐这边?”
华漫默住。
阳昭对自己的定位倒是蛮清晰。
“所以应对方法是什麽?”
华漫忍不住问,在她看来,就算阳昭没有在镜头前亲自动手,言语上的羞辱恐怕也会引起衆怒。
阳昭眸色幽深:“她想踩着我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那我便让她如愿。”
“让她如愿?”华漫心头一紧,阳昭会那麽好心吗?
“漫漫,你知道一个人什麽时候最绝望吗?”将脸上的妆彻底卸干净,阳昭转过身,意味深长地看向华漫。
她并不是真的要等华漫的回答,所以问完以後,又自己含笑回答:“在满怀希望,以为自己就要成功的时候,再给她重重一击,那时的她,是最绝望最痛苦的时候。”
华漫眸光微闪。
她想起了秦方琴和阳昭那出轨的爸,之前她一直在想,明明阳昭有权有势,怎麽还会容忍秦方琴登堂入室,现在想想,理由大概也是这个?
如果真是这样,那阳昭是她见过的最有耐心的猎人。
距离阳昭母亲去世都过去多久了,阳昭竟然还能隐忍不发,任由那对夫妇在阳家,这是得多大的耐心?
“怎麽这样看我?”阳昭眉梢轻挑,“吓到了?”
华漫摇头:“没有。”
不至于吓到,只是觉得自己对阳昭的了解还远远不够,每当自己觉得已经够了解她时,总是会发现她身上还有自己不曾知道的一面。
阳昭就像一本深奥的书,她以为自己掌握了,却没想到看见的只是皮毛。
“最好是没有。”阳昭叹气,“这才哪到哪呢。”
要是那麽轻易就会被吓到,那她还真有点担心华漫以後能否适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