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刚才的发生的事,忽觉身体有些黏腻,气得她双指捏住司少棠的脸颊狠狠地拧了一把,才觉得出了口恶气,松手时司少棠侧脸还泛着白。
正待去,沐浴更衣一番,又觉得有些不保险,怕昏睡过去的司少棠又醒过来。届时自己不着寸缕,岂不是更加危险。
手掌向上翻起,刚刚滑落在地的冰魄发带缓缓升起飞舞着落在手掌心。
她拉过司少棠的双手,将发带紧紧系在她的手腕上,这才安心起身沐浴。
中间甚至还因腿软,整个人又跌回榻上。腿间的异样感让她耳根烧得通红,气得又朝昏迷的司少棠瞪了一眼。
***
屏风后水雾氤氲,蒸腾的热气将铜镜蒙上一层朦胧的纱。
年予竹浸在洒满花瓣的浴桶中,水面浮动的花瓣遮不住她颈间未消的红痕。指尖触到被吻得发烫的唇瓣时,忽然想起司少棠扣在她后颈的那只手掌。
“这个混蛋……”
她猛地将半张脸埋进水里,却压不住脑海中闪回的画面。
那魔气竟对司少棠的影响如此之大,完全是换了个人一样,全无往日的清醒理智,就像只红了眼的野兽一般无异。
“以后绝对要在她面前少提姚英才行。”
“也不知那冰魄发带能不能抑制住她的魔气……”
年予竹沐浴归来,青丝间还氤氲着湿润的香气。她立在床畔凝视片刻,忽然抬手掐诀,锦被如活物般翻卷而起,看到司少棠被裹成个密不透风的茧,才合衣躺在外侧阖上双目。
过了一会儿,她倏然睁眼,看着身旁的司少棠陷入沉思。
难不成上次偷吻自己,也是体内魔气起了作用?
若真是因为魔气,那她自己所作所为,究竟是因为欲望,还是真的心悦自己呢?
28乖徒儿
◎那双向来凌厉的凤目此刻柔得像化开的冰◎
司少棠是被后脑钝痛惊醒的。
她试着动了动手指,发现整个人被锦被裹成了茧蛹,连翻个身都困难。
颈间传来细微的痒意,垂眸便见一缕青丝搭在在自己衣襟上。顺着那抹墨色望去,年予竹安静的睡颜近在咫尺。
记忆如潮水般回涌,昨夜那些荒唐画面让司少棠瞬间从耳根红到脖颈。见年予竹睫毛轻颤似要转醒,她慌忙闭眼装睡,呼吸也刻意放得绵长些。
黑暗中,衣料摩擦的窸窣声格外清晰。司少棠竖着耳朵等了半晌,却始终没听见离去的脚步声。正犹豫要不要“适时”醒来,脸颊突然被冰凉指尖戳中。
“还好不生气了……”她正暗自庆幸,忽然颊肉被狠狠拧住,疼得倒抽冷气。
“还在装睡?呼吸都乱了。”年予竹的声音带着嗔怒,指尖力道又重一分。
司少棠心跳骤停,缓缓睁眼时装得一脸茫然:“师姐怎么把我裹成这样?”又委屈地眨眨眼,“后脑怎么也疼得厉害……”
年予竹微微侧首,审视着睡醒的人,不知道这人是装的还是真的。
“你还记得昨夜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年予竹又问,声音中透着质疑。
司少棠眼中依旧一片茫然,装作回想的样子摇了摇头道:“只记得和师姐上了床聊了几句,后来好像就睡着了。”裹成茧的她试着扭了扭身体挣脱开,后脑处传来的疼痛,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再抬头时,眸中蓄起一层薄薄水光。
年予竹一时有些拿不准司少棠说的是真是假,半信半疑地将人解开。
“真的都不记得了?”年予竹边解边咬牙切齿问道。
要是司少棠一点都不记得了,自己岂不是白被她占了便宜。
司少棠捂着后脑处的肿起,委屈地点了点头:“不记得了,大师姐。”
“你……算了。”年予竹眉头蹙起,“昨夜你梦游,我叫你叫不醒,你一头撞在了流云的剑柄上,我怕你再受伤,就用被子给你裹起来了。”
司少棠嘴角僵着干笑了两声。
一头撞在流云的剑柄上?
不过也是多亏后来没进行下去,不然自己真是犯了大错,也不知道大师姐有没有发现她魔气入体的情况。
“那真是多谢师姐了。”
年予竹在她脸上看不出异常,只得道:“没事了就先回吧,以后夜里别再出来乱跑了,还好昨日有我,要不被人当做凶手,有嘴也说不清。”
司少棠乖乖应下,不敢反驳,跟年予竹道别后出了竹林。竹林外左右无人看守,她便快速朝着丹霞峰的方向飞去。
屋内的年予竹忽然瞥见床榻上静静躺着一根冰魄发带。
她心头猛地一跳,这才想起自己竟忘了将这抵御魔气的发带设法送给司少棠。她拿起发带快步朝着门口走去,刚走出两步又顿在原地,羞红了脸。
这冰魄发带本有两根,眼下屋内只留下一根,分明就是司少棠自己偷偷带走了。
至于她为何偷偷带走,明明就是因为她记得昨夜发生了什么,怕自己再受魔气侵袭!
她根本就没有被流云敲晕,失去昨晚的记忆!
“好你个司少棠……”年予竹指尖紧紧绞着冰魄发带,贝齿轻咬下唇,眼底满是羞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