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修罗女见张洛不搭话,便嘟唇不快道:“你平日里嘴巴伶俐,怎得倒与我装聋作哑也?”
张洛闻言笑道:“我怕这一荷包狐丸不够吃,便想着研究一下,你可先休息,且容我弄清究竟。”
那修罗女闻言,莫名气道:“那狐狸猾得很,配置狐丸,方法奥妙,便是让你研究三百年,也弄不出究竟也。”
“弄不出便弄不出吧,尽力就好。”张洛闻言,倒不与修罗女争辩,只是自顾自将那碎狐丸抛在水里,一面摇,一面仔细查看。
修罗女望着张洛背影,心下竟莫名一阵慌乱,便有些气愤道:
“我要睡觉了,你莫要趁我睡觉时占我便宜也。”
却见那少年不回头,只是略略颔,那修罗女便闷哼一声,吃力转过身去。
那修罗女本是宽心自在之人,今日却不知怎的,闭上眼,久久却睡不着,直把颗初通混沌之心,跳动得愈勾撩人了。
“哎!你莫要占我便宜,当心我打你。”
那修罗女心下虚,不觉又重复说了句,却听那少年柔声道:“知了,你早些睡吧。”
那修罗女此刻没来由地心烦意乱,哪里睡得着?白甚的天便黑了?没来由地让人心烦,于是便复翻过身去,同张洛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
“你见过两个冠子自头当间分开的鸡吗?”
“未曾,倒见过两年半余出栏的鸡,都是黑脚灰冠子的。”
“那……你喜欢吃鸡肉吗?”
“我自幼混迹市井,什么肉都喜欢吃。”
“我自幼便随师父四处征战,对了,袁淳罡师叔真是你师父吗?我小时候见过他。”
“或许是同名同姓吧。”
“哦……对了,你今年多大?”
“不曾记得,或许十岁,或许十六岁,或许二十岁,或许三十来岁,我师父是个嗜酒的,吃不准我的生辰。”
“我今年正好二十岁,但不是你们南阎浮年,我们那儿一年是你们一百年,你猜猜我多大……”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嫌我老了?”
“你看着比我年少……”
“切,我要睡觉了……”
那修罗女把被子一裹,闭眼静躺了半晌,复又道:
“你喜欢什么花?”
“能结果子的花都喜欢,我喜欢吃果子。”
“我看你近来得了把宝剑,你喜不喜欢?”
“这是我大哥送我的。”
“哎……我把我师父送我的宝剑丢在鬼市了。”
“我在鬼市有相熟的,定给你找回来便是了。”
“其实那把宝剑也不是大事,你别因为小事去冒险。”
“多谢……”
那修罗女猛地坐起,急急道:“哎,那你到底喜不喜欢……”话说一半,便见张洛猛然回头,正与自己对视,便突地红着脸扑在枕头上。
“你要说什么?”
“没……没……没……”
那修罗女趴了半晌,竟觉手脚渐渐能活动开来,却只悠悠说道:“我让那狐火冻僵了身子,活……活……活动不了,你……你……你千万别来占我便宜。”
“唉……仙子放心,我虽浪荡,断不是个乘人之危的,你若担心,我这便走,狐丸和屋子钥匙我都放在桌上了,你可暂在此修养。”
那修罗女见张洛起身欲走,便忙阻到:“我仇家蛮多的,你不在,我……我……我没法保得自己周全。”
“那我在门外候着便是。”
那修罗女闻言,可怜巴巴道:“我冷。”
张洛大惊,颤声到:“哦……那我给你生个火炕吧……”
“你能不能抱着我,就像那天……”修罗女脸腾地一红,半晌复道:“你是个金精真元的好体格,抱……抱……抱住我,我……我……我就好的快。”
那修罗女一语毕,便咬唇不语,只睁大眼睛盯盯看着张洛,万般可怜之状,引得那少年不由得心疼起来,愣了半晌,方才点了点头,撩被入褥,轻轻贴住修罗女后背,缓舒双臂,轻轻环住修罗女。
“你怎么不从那面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