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四年仲秋,扬州城的硝烟尚未散尽,城西的钱府却已是张灯结彩,朱红大门前悬挂着“恭迎诸公”的鎏金匾额,门前车水马龙,江南各州府的士族领齐聚于此,衣香鬓影间透着一股剑拔弩张的诡异氛围。
沈清辞身着玄色锦袍,腰束玉带,带着沈落雁与苏恒缓步踏入钱府正厅时,厅内的喧哗声瞬间戛然而止。杭州钱氏族长钱启山身着藏青色蟒纹袍,端坐于主位之上,见沈清辞到来,只是微微抬手示意,语气平淡:“沈将军来了,坐吧。”
厅内两侧的席位上,常州周博彦、绍兴王承业等士族领纷纷侧目,眼神中带着审视与不满,与往日的恭敬截然不同。沈清辞心中了然,这些士族在陆鸿远被擒后,一直心怀惴惴,如今太子大军暂退,便迫不及待地联合起来,想向他施压。
“钱族长今日设宴,不知有何要事?”沈清辞落坐后,开门见山,目光扫过众人。
钱启山放下手中的茶杯,慢悠悠道:“沈将军,太子大军虽退,但扬州城经此一战,粮草消耗巨大,我等士族捐献的粮草也已耗尽。如今城中百姓流离失所,士兵们也疲惫不堪,若再继续与太子对峙,恐怕江南会生灵涂炭啊。”
周博彦立刻附和:“钱族长所言极是。沈将军,太子毕竟是储君,我们与他对抗,实则是以下犯上。不如我们派人前往太子大营,议和休战,让太子殿下既往不咎,这样既能保全江南百姓,也能保住我等士族的家业。”
“议和?”苏恒怒拍桌案,“你们忘了太子勾结西域、匈奴,出卖国家利益的罪行?忘了他派暗阁在城中投毒,残害百姓的恶行?如今正是击退太子的关键时刻,你们竟要议和!”
王承业冷笑一声:“苏将军此言差矣。太子殿下或许有过,但终究是皇家血脉。沈将军如今占据江南,拥兵自重,若再执意对抗,恐怕会被冠以‘谋反’之名,到时候不仅将军自身难保,我等士族也会被牵连!”
沈清辞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王族长是在威胁我?”
“不敢。”王承业摇头,“只是实话实说。我等士族在江南经营数百年,家业根基都在此地,不想因一场无谓的战争而毁于一旦。沈将军若肯与太子议和,我等愿意捐献双倍粮草,支持将军安抚百姓,整顿军队。但若将军执意对抗,我等只能……”
他故意停顿,目光扫过其他士族领,“只能联合起来,向朝廷上书,弹劾将军拥兵自重,意图谋反。”
此言一出,厅内气氛瞬间凝固。沈落雁握住腰间长剑,眼中满是警惕,只要沈清辞一声令下,她便会立刻动手,将这些鼠两端的士族领拿下。
沈清辞却神色平静,端起茶杯浅尝一口:“各位族长的意思,我明白了。只是议和之事,事关重大,需从长计议。不如三日之后,在将军府召开议事大会,我会召集各州府官员与军中将领,共同商议此事,如何?”
钱启山等人对视一眼,心中暗喜,以为沈清辞已被他们施压震慑,连忙道:“好!就依沈将军之言,三日之后,我们在将军府等候消息。”
宴会草草结束,沈清辞带着人离开钱府,苏恒怒气冲冲道:“将军,这些士族分明是在威胁我们!他们肯定与太子暗中勾结,想趁机夺权,我们不能放过他们!”
“他们的心思,我岂会不知。”沈清辞冷笑一声,“陆鸿远被擒后,他们怕我清算,又想在我与太子之间渔翁得利。议和只是借口,他们真正想要的,是削弱我的权力,掌控江南的军政大权。”
沈落雁道:“将军,三日之后的议事大会,恐怕是个圈套。他们很可能会在大会上难,甚至勾结太子的残余势力,动政变。”
“我知道。”沈清辞点头,“但这也是一个机会。正好借此机会,将这些鼠两端的士族一网打尽,彻底清除江南的内患。”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传我命令,沈落雁,你带领潜龙卫,暗中调查钱启山、周博彦、王承业等人近期的动向,收集他们与太子勾结的证据;苏恒,你加强将军府的守卫,在府中设下埋伏,若议事大会上他们敢难,便将其当场擒获;秦先生,你联系各州府的忠良官员,让他们在议事大会上支持我们,揭露士族的阴谋。”
“属下遵命!”
一、暗中调查,证据初现
沈落雁带领潜龙卫,乔装成平民,暗中监视钱启山等人的动向。果然,当晚便现钱启山的管家悄悄前往城外的破庙,与一名太子军的使者会面,传递了一封密信。
潜龙卫趁机截获密信,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三日之后议事大会,我等将难,逼迫沈清辞议和,若其不从,便联合城内暗线,动政变。请太子殿下派三万大军,在城外接应,待政变成功,便打开城门,迎接太子入城。”
“果然有勾结!”沈落雁将密信交给沈清辞,眼中满是怒火,“这些士族,真是狼子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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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辞看着密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很好,证据到手。三日之后,就让他们自食恶果。”
与此同时,苏恒也在将军府中设下了埋伏。他将潜龙卫与精锐士兵隐藏在议事堂的屏风后、屋顶上,又在府中各处设置了机关陷阱,只要士族领们敢难,便会立刻陷入重围。
秦越则联系了江南各州府的忠良官员,这些官员大多不满士族的跋扈,愿意支持沈清辞。他们纷纷表示,三日之后的议事大会上,会全力揭露士族的阴谋,支持沈清辞继续对抗太子。
二、议事大会,难围堵
三日之后,将军府议事堂内,文武百官与士族领齐聚一堂。沈清辞端坐于主位之上,神色平静,目光扫过下方的众人。
钱启山率先开口:“沈将军,三日已到,不知你对议和之事,有何决断?”
沈清辞道:“议和之事,我已与各州府官员商议过,多数人认为,太子勾结外敌,出卖国家利益,罪无可赦,绝不能议和!”
“什么?”钱启山脸色一变,“沈将军,你竟敢违抗我等士族的意愿!你可知,此举会给江南带来多大的灾难?”
周博彦站起身,高声道:“沈将军,你拥兵自重,执意对抗太子,分明是意图谋反!今日我等便要替天行道,弹劾你这乱臣贼子!”
他抬手一挥,议事堂外突然冲进来数百名家丁护卫,手持兵器,将议事堂团团围住。“沈清辞,识相的话,立刻交出兵权,随我们前往京城请罪,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
沈清辞冷笑一声:“就凭你们这些乌合之众,也想拿下我?”
他抬手示意,屏风后、屋顶上的潜龙卫与精锐士兵立刻冲出,将钱启山等人团团围住。家丁护卫们见状,吓得纷纷后退,不敢上前。
“钱启山,周博彦,王承业,你们勾结太子,意图动政变,证据确凿,还敢狡辩?”沈清辞将截获的密信扔在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