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根断掉的针头,就像刺一样不断地往虞阮阮心里头捅!
为什么会这样?她精心策划的一切,她儿子的救命稻草,为什么感觉在被这个丫头片子耍得团团转!?
名为的“理智”的那根弦彻底断了。
她一把抓住茶几上果盘里的水果刀,疯地朝宴追捅了过去!
“如果你不给我儿子捐骨髓!那你就没有活着必要!给我儿子陪葬!你也去死!”
去死!去死!都去死吧!
“阮阮!不要!”霍庭惊恐地起身阻止,但已经晚了。
虞阮阮像一头疯狂的野兽,手里那把刀狠狠刺向宴追的心口!
她疯魔的狂啸:“呵呵哈哈哈哈哈,你要给我儿子陪葬!陪葬!!”
宴追缓缓地低头,看着那把捅在心口的水果刀。
刀尖断掉了,但虞阮阮好像不知道,还在疯地用力想要把刀整个捅进她的身体里。
宴追说:“她要杀了我。”
正在吹米线的本体宴追抬了抬眼皮:“那就杀了她。”
她又不是圣母,被人捅上门了还要忍。
霍庭和医护人员还有管家已经把疯魔的虞阮阮拖了下去。
宴追在大厅的正中央。
所有人都惊恐地看着她,没有人敢靠近。
怪物……所有人心里都在默念着两个字,连刀都捅不死的怪物。
“你们想要我的骨髓对吧?”她说。
“那你们就自己来抽吧。”
一只手伸到了头顶百会穴,然后,纸甲顺着中线,划到脊椎骨。
没有骨骼,没有肌肉,没有内脏。
在那道裂口之下,是一片粘稠、蠕动、深不见底的黑暗。那黑暗仿佛由无数细微的、活着的阴影构成,它们在其中翻滚、纠缠,散出一种令人灵魂战栗的低语。
“这个身体里,从来没有人类的血肉。”
宴追的声音从裂口中传来,带着空旷的回响,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
“是你们……”
“非要我将‘我’,放出来的。”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那道纵贯她整个躯干的裂口猛地向两侧扩张!
她的“人形”像一个被撕开的廉价包装,彻底破碎、剥落!
无穷无尽的黑暗从中奔涌而出。
黑暗的粘稠吞噬了水晶吊灯的光芒,吞没了真皮沙的轮廓,吞没了大理石地板的映影……将整栋豪宅包裹在她的身体里。
“现在,”
“你们可以来拿骨髓了。”
如果,有人在外面就能看得见,b市那栋最着名的豪华宅邸,被一团巨大无比的、漆黑粘稠的活物包裹得密不透风。
那东西像一个不规则的心脏,在缓缓地、沉重地搏动、蠕动着。
它表面时而泛起油腻的光泽,时而凸起尖锐的棱角,时而又塌陷出深不见底的孔洞,它好像在呼吸,又好像在塑形……
唉,吃米线的宴追叹了口气,所以她才说嘛,真正的她,连她自己看了都要吐上十几年……那还只是一丢丢……
得,赶紧吃了给分身收拾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