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幕让我震惊了,这是我从未耳闻的秘境!
这里的空气弥漫着迷人的芳香,漫天的萤火虫在挂满紫藤花的藤条边飞舞。古老的紫藤树垂下成百上千的枝条形成了紫色的瀑布,这里的美丽是我做梦都梦不出来的。
但美丽往往与危险相伴。
这里让我浑身不适,因此我没打算上岸。
我刚想离开,突然所有萤火虫都不约而同的往一个方向飞去,他们就像受到召唤,随之而来的是一条发着荧光的河流横挂在空中。
我情不自禁望向他们飞去的地方,这时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走了出来。
我吓得一激灵。
接下来的一幕更令我大为震撼。
我发誓我绝没有看错,只见他手比划着萤火虫就随之飞舞,他慢慢向河边靠近,我也大概看清了他的长相,他有着一张俊俏脸庞,但是却有罕见的银发,让他看起来不像一个人类,最恐怖的是他双眼猩红,那是不正常的颜色,就像眼珠子都渗满了血。
上帝啊,他绝对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他的目光突然望来,还好我反应快,马上钻进水里。
我逃命般使出浑身力气往回游,他好像就在我身後,他是不是在追着我?我害怕极了,也不敢回头看,只能一个劲地游。
我身处黑暗,终于回到了我最初下河的地方,这是一片长满碎米荠和芦苇的河岸。
心脏还在剧烈的跳动着,我急忙寻找我脱下的衣服,虽然我的视力极佳,但周围还是太黑了,我像晕头转向的蜜蜂在茂密的芦苇从中打转,找到衣服後立马一瘸一拐往住所跑。
回去把头蒙在被子里,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我在不停的做梦,而且做的全是噩梦,我记得最後一个梦是梦到了儿时的孤儿院。
那时候我才8岁,那是个寒冬里的周日,雪纷纷扬扬洒在地上,天地间都是一片白色。
我们在教堂里做着祷告,唱诗班的孩子在唱着歌颂上帝的圣歌。我又唱不了歌,就站在人群的後面。
每当这时,我总会心不在焉,东瞧瞧西望望,一只黑色的小耗子吸引了我的全部注意力,我跟着它偷偷跑了出来。
直到太阳偷偷挪到头顶上方时我慌慌张张赶回去,穿过了一栋栋茅草屋,穿过了没有麦草的田野,然後看到了我这辈子都无法忘却的一幕。
孤儿院大火四起,哭声哀嚎遍地。
人群向外扩散,每个人脸上都是惊恐,尖叫声,漫骂声,哭声……
此地处于维尔利亚交界处,一群维尔利亚强盗来到此地,烧伤抢掠,无恶不作。
血色充满了我的瞳孔,红色在我眼前绽放,嘶吼声和尖叫声冲破了我的耳膜。
强盗注意到了我,手里拿着是尖锐的长矛。
巨大的恐惧感袭来,我就是被猎人盯上的猎物,只有不断奔跑才能活命。
我忘了跑了有多久,只记得梦里的我翻山越岭,日夜流转,直到我再也跑不动,再也发不出呜呜的声音,我重重瘫倒在地。
出现在我眼前的不是强盗,而是他。
他猩红色的眼睛望着我,我看见他的银发,我听见他铃叮般的笑声……
我从床上惊醒过来,之後我生了一场大病,我以前很少生过病,如今将近一个星期,我都是在床上度过,我不断发着低烧,每天都吃着仆人送来的粥。
汉娜很担心,她每天都会来探望我。
也许是平生第一次被人关心或者是浑身发热,意识模糊,我对汉娜放松了不少警惕。
事後我十分後悔,因为悲惨的事情发生了。
汉娜发现了我的男性身份。
起因是我多日卧病在床,我不让仆人给我换衣服,成日穿这一套纯白色的睡衣,汉娜看不下去,坚持要帮我换,当衣服被扯开时悲剧就又发生了。
只见汉娜的小嘴张的能活吞一个鸡蛋,她双眼瞪大,随後俊俏的小脸通红得像煮熟的虾。
我真的想一头撞死了,可我当时连撞死的力气都没了。
汉娜跳了起来,退到了墙边,惊恐地说“圣母玛利亚啊,珍妮,你快告诉我你不是男的!”
我脸色苍白,惨白的双唇不断颤抖,我完了。
然後我又晕了过去。
汉娜再也没有来了,我每天都惊恐万分,看着士兵都觉得是来抓我的,令我庆幸的是,汉娜并没有向别人说过任何关于我的事。
我做了许多逃跑的准备,根据近日的观察,我发现西门士兵守卫没那麽森严,尤其是节日或者是庆典,那里的士兵会喝酒狂欢,于是我把逃离的日子,定于下个月王子的生日。
也就是在那时,安斯艾尔王子要选出王妃。
我对此计划十分满意,我还考虑到我逃离以後的日子,我不愿再当人人喊打的流浪汉,我偷了许多王宫里的东西,甚至还把房间镜子上的蓝宝石抠了下来,望着一小袋的财宝我不禁浮想联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