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冕眼底暗芒一闪而过,忽而爽朗一笑,斟酌道:“是我失言了,不过我惯常自食其力,说话有些偏激,两位少主见谅。”
猫猫懒洋洋的,再次缩小体型,稳稳当当摊在那,不怎么走心道:“不见谅。”
姜冕:“……”
这话真难接。
见两人明显不想搭理自己,姜冕苦笑:“两位,其实,我也想为破阵出一份力,区区不才,觉得实力更为合适,为了公平起见,不如两位联手攻击我?若是我败了,则表示你们实至名归,若是我侥幸更胜x一筹,还请两位理解,我也是希望万无一失。”
这话说的在情在理,若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还得拍手称赞,真是个好主意。
猫猫拍爪,只不过拍的是云邶的头,她饶有兴致:“你还真是……贼心不死,这里有不能主动出手的规定吧?出手会被淘汰?”她也不太确定。
没想到扶棠大剌剌把规矩说出来,远处的光幕飞速串出来条黑线,没入扶棠体内。
云邶慌忙将猫猫捧在手心,仔细查探,毫无发现。
秦飏无奈道:“是某种霉运,此界有灵,有些规矩不能说出口,会倒霉。”
所以她才两次愤怒拔剑,暗示扶棠。
猫猫确实聪明,猫猫却不够聪明。
猫猫不太在意,姜冕却后知后觉,夸张的啊了声:“还有这种事?真对不住了,我可听说,得了霉运后,无法遇到玄级以上的灵剑,真可惜。”
又装模做样的对云邶道:“师弟,好好把握机会哦,小野猫什么的,当个花瓶妖宠还……”
话音未落,回答他的,是扶棠隔空的轻飘飘一爪,没有任何灵力波动,就像是伸懒腰那样随意,以肉眼不可及的速度,隔空越过试剑台屏障,霎时间,姜冕左脸现出四道清浅红痕,看似羞辱的轻轻一击,只有姜冕能感受到,爆裂的妖气顺着伤口往里钻,像有无数钢针在血肉里搅动,堪称阴毒又霸道。
慕容乘风和秦飏第一时间上前,不过一个是质问,另一个是保护。
慕容乘风皱眉道:“你用了什么妖术?此地擅用灵力攻击者,当驱逐出境!”
秦飏反唇相讥:“若非姜冕口无遮拦,何故如此,出了剑冢后,我定一五一十上报执事长老。”
话虽如此,秦飏还是有些担忧扶棠:“师妹,有没有觉得哪里不适?若是感到被驱逐,不可硬抗,下次再来就是。”
痛彻心扉的姜冕恶声道:“只要受伤者追究,犯规者此生不得再入剑冢!”
秦飏:“姜冕!”
慕容乘风也绷起了脸:“师妹!本该如此!”
姜冕的小伤换妖族的教训,很值得。
几人唇枪舌战之间,猫猫就那么气定神闲的窝在云邶手心,享受妖族最美的崽给她梳毛的待遇,直到恶人把嘴脸露的差不多了,她才悠哉游哉道:“谁说我用灵力了?”
这蠢东西是不是忘了,妖族在渡劫期间,原型状态不能使用灵力,这蠢货得多大的脸,才敢这么贴金。
秦飏瞬间放心,忍不住露出笑意:“那就好,刚刚那招是什么?方便说吗?”
能无视屏障,此招术应当不简单。
猫猫声音噙着笑意,冲秦飏眨眨眼:“我的天赋神通,隔空拍臭虫,或者叫,臭虫拍拍神功。”
天赋神通,仅凭本体驱动,无需灵力。
破空爪,无视空间阻隔,专门隔山打牛。
猫猫出品,必是精品。
闻言,姜冕脸色骤然一变,再也无法维持体面:“小野猫,此仇不报,枉为君子!”
猫猫笑嘻嘻,轻描淡写道:“云邶,出去后,把他舌头拔了。”
云邶温声:“遵命,少主。”
似乎没想到扶棠说变脸就变脸,开口还这么恶毒,慕容乘风冷道:“这里是剑阁,还轮不到妖族来撒野。”
猫猫打滚大笑,勾着云邶的衣襟:“嘻嘻嘻嘻,小白白,我好怕怕呀,怎么办怎么办,要召唤大长老二长老护驾吗?嘤嘤嘤,还是怕,勇敢猫猫绝不等着挨揍,大祭司!你的宝被人威胁了,快,画个霉运诅咒他!”
行为之夸张,言语之做作,青梅竹狼也得眯眼绷唇紧急避险。
秦飏把这辈子的伤心事都想了一遍,心里小人都笑裂了。
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她已经看不顺眼慕容乘风很久了,次次交手都惹一肚子气,没想到,慕容乘风的天敌是扶棠。
她保证,刚刚慕容乘风那半永久如沐春风装爹脸裂开了一瞬。
慕容乘风蹙眉,刚刚扶棠话音刚落那一瞬,他后背发凉,像是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盯上了。难道扶棠真有妖族保护?
笑话,吾辈修士当自立,躲在长辈身后算什么能耐,慕容乘风更加看不上扶棠。
本着大师兄的责任,他好言相劝:“既然入了剑阁,你就是我师妹,作为师兄,实在不能眼睁睁看你误入歧途,修仙之道,当自食其力,借助外力皆是邪道,你们既为妖族少主,当以身作则。如今你们无缘无故出手伤人,言行无状,我这个大师兄理应替师门教育你们,既然你们这么喜欢寻衅滋事,那好,我勉为其难和你们练练手,出了剑冢以……”
空中半透明的光幕疯狂涌动,逐渐黑化,慕容乘风还在一顿叭叭叭,光幕呸呸呸吐出如浪潮般的巴掌,恶意满满,还极通人性的绕慕容乘风三周半,放心大胆的钻了进去。
看热闹的秦飏和众弟子:“……?”
“!!!!!!!”
艾灵踮着脚尖,狗狗祟祟凑到秦飏身侧,包子脸满是担忧:“师姐,沾上黑丝真的会倒霉,不受剑冢祝福吗?”
秦飏沉重点头,说实话,她也没见过巴掌那么大的黑丝,难道妖族大祭司真的手眼通天,为掌上猫猫保驾护航?
艾灵倒抽一口气:“嘶!师姐,慕容内门师兄离我们这么近,我们不会倒霉吧?”
说这话时,她身子后仰,要多嫌弃有多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