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匀出一根手指按在耳朵上,把那声暧昧的话隔绝在外头。
“莫友——”
贺久安又在喊。
喊他的名字。
低沉着,带着点沙哑,又变的有些急促。
像是不小心跌在水里的人,朝他伸出手,让他救他。
狭窄的指间缝隙里,贺久安的後脑勺抵着浴室的瓷砖,宽阔的臂膀贴在瓷砖上又离开。
难忍丶难耐丶难以自制。
潮湿的水汽透过干燥的衣服向莫友的身体里挤,他莫名觉得要努力适应的地方有点湿热。
他垂下眼眸,惊讶地感受着,还没感受出什麽东西,暧昧又圧抑的声音倾倒过来,从他的头顶飘过来。
贺久安不知道什麽时候走到了他面前,声音哑得不行:“帮我。”
帮丶帮不了一点。
莫友努力缩小着自己的身体,恨不得变成一个蚂蚁从厕所门的缝隙里爬出去。
沾着满身热气和水汽的人掐着他的下巴正过来,被牙齿咬过的漂亮唇亲过来,落在他的唇上又离开,再次落下再次离开。
跟小鸡啄米似的请求。
在他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会後,带着滚热的气息游移到他的耳边,咬他的耳垂。
“我好难受——”
莫友听见贺久安说,这声音像是从喉管里挤出来的,不清不楚,难以辨别,又直达大脑。
淋浴头的水声还在簌簌地放,那点小声音应该听不见的,但是就是透过了他堵着的耳朵往脑子里钻。
“媳妇,帮我。”贺久安把脑袋放在莫友的肩上,等他的媳妇。
莫友说不清喜不喜欢这个称呼,他一个大男人,怎麽说也当不了一个人的媳妇,但贺久安这样喊的时候,他有总觉得心里软软的,好像被谁打上了一个专属标签。
“别这麽喊我,”莫友嘟嘟囔囔着,接过了贺久安正在进行伟大的事业,被厕所滚热的水汽热得不行,“我丶你丶我丶算了你快一点好不好?”
贺久安下意识地喘了一声,往莫友的掌心送,“呼——你对象什麽实力你不知道?”
说着又一点不知羞耻地去扯人家的裤腰带。
“哎!”莫友连忙把自己的腰往门上砸,把那只作乱的掌心困住,“你丶你身上湿着,别贴过来。”
“就要。”
莫友无语。
他这身干净的衣服是要不得了。
贺久安不动掌心了,手臂一展把人圈在怀里,浑身的水汽往莫友干燥的衣服上去,“反正衣服都是我洗,就要。”
孩子大了。
任性了。
管不住了。
莫友说不上气不气的,就跟人家养小狗似的。
小狗淋了雨回来,主人按着他的脑袋不准他甩身上的水,小狗跟听不懂似的非得甩主人一脸水点子。
莫友无语地噘嘴,被贺久安快速地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