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别说话了。”辛文华气呼呼地转过去了,半天又转过来,补了一句,“跟你们真是没话讲,踢球去了。”
他气冲冲地往外走,可惜的是并没有半个人开口挽留。反而是谢宛之见她走了,顺势在他的位子上坐下了。只是一秒后就拧起眉毛:“咦呃,凳子都被他坐热了,感觉好恶心。”
陆蒙满脸猥琐:“是不是有种你俩的屁股亲密接触了的感觉?”
“滚啊。”谢宛之弹起来了,“你去死吧。”
她转身要往座位上走,走出几步忽然又回过头看展新月:“对了,今天晚课时子骞应该不会回来了吧?那要不我今晚搬过来坐好了。”
展新月自然不情愿,连忙劝她,“不好吧,他只说他回去休息会,万一过会又回来了呢?”
“没事啊,他回来了我再搬回去就是了。”一边说,她已经兴冲冲几步回位置上拿了自己的东西过来,在旁边坐下了,展新月也只能随她去了。
陆蒙朝她敬佩地比了个大拇指,说:“你是这个。”
谢宛之将时子骞桌上的摊着的书合起来放到一边,“我又不是没坐过,怕什么。”
谢宛之在这个不属于她的位置上适应良好,晚课期间一会凑过来跟展新月讲话,一会又跟着陆蒙他们嘀嘀咕咕的。展新月被她吵得头昏脑涨,下意识在心底期望时子骞能赶紧回来救她于水火。
只是一想到时子骞,她看一眼他依旧空着的座位和被谢宛之推到桌角的那只手表,心情更沉重了。
第二天时子骞来的很迟,早读已经上了一会儿他才进教室。
展新月原本想问一问他好点了吗,但侧过头去看了他好几眼,时子骞一次都没抬眼。
她犹豫了好一会儿,在心里叹了口气,默默转了回来。
多说多错,既然她怎么做好像都做不对,就还是算了吧。这种时候,也许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好的。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都没怎么说过话,偶尔两人视线对上时,总会各自别开目光。
两人就这么做着陌生人似的同桌,除了时子骞不在位置上的时间越来越多,其他的好像也没多大变化。
周五下午,教室里空调开的很低,展新月穿着长袖校服外套都觉得凉,趁着课间起身出了教室。出门的瞬间,室外的燥热扑面而来,中和了教室的冷气,意外地让她觉得很舒服。她靠着栏杆站了一会,冰凉的手才暖和了过来。
正靠着放空,走廊尽头转出个小姑娘,一边仰头看教室门口的班牌,一边一路朝着这边走过来。她穿着初中部的校服外套,没穿校裤,看着年纪很小像是小学生,一路走来走廊上不少学生都好奇地盯着她看。
走到1o班门口时,她停下步子,探头朝里边看,露出耳后一缕明亮的橙色头,显眼得很,也不知道是没遮住还是没想遮。
她对着教室里看了好半天,抬起头又看了一眼班牌,面露疑惑。
展新月一直注视着她的动作,此时猜到她应该是在找人,好心开口问道:“你找谁?”
小姑娘回过头,看了她一眼,问:“时子骞是在这个班吗?”
“是的。”展新月说。她早已习惯了初中部那群小姑娘三五成群地来看时子骞,像参观景点似的,不过像她这么大胆直接的还是第一次遇到,尤其是她看起来还这么小。
“他人呢?”她问的理直气壮。
展新月没急着回答,仔细看了看她。面前的小姑娘长得极其漂亮,一张盈盈的瓜子脸绷着,要不是年纪太小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应该会是那种冷若冰霜的类型。偏偏打扮得又偏中性,不大长的头半扎着,露出张扬的挑染橙,脖子上挂着金属质的项链,中和了美艳,看上去还挺酷。
“你找他有什么事吗?”展新月问。她心里有一个猜测,面前的小姑娘这么小的年纪,长相就已经称得上惊艳,很难不让她联想到一种可能性。
果然,小姑娘稍一犹豫,说道:“我是他……妹妹。”说到“妹妹”两个字时,她音调含糊了几分,很快地滑了过去,又仰起头问她:“我有事找他,他去哪了?”
之前就听谢宛之提起过,时子骞有个妹妹在初中部,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她本人。展新月目光停在她的脸上,默默在心里感慨了一回这一家子的基因还真是优越的可以,才说:“我也不知道,你可以在这等他一会儿。”
她眉毛拧了拧:“算了,我没那个功夫。”她目光从展新月身上滑过,随意问道,“你也是这个班的吗?”
“嗯。”展新月想了想,“我是他同桌,你要是有事我也可以帮你转达。”
“同桌?”时其悦闻言,饶有兴趣地上下扫了她几眼,“姐姐,真是难为你了,天天和他那么块冰块坐在一起,我要是你的话怎么也得跟许天智申请点精神损失费。”
许天智是大校长的名字,平日里很少出现,大家一般都叫他许校。展新月默了片刻,也不知道是为了她直呼许天智的名字沉默,还是为了时子骞他妹妹吐槽起他来一点都不含糊而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