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有些咸腥气,将许嘉清安置在长椅上,去给他去买东西吃。
贴心的将红薯去了皮,看他抱着小口吃。
陆危止从小填不饱肚子,对食物有着特殊的偏执。
在他眼里,许嘉清就是摆在桌上的满汉全席,他迟早要吃进肚子里。
温热的手拉了拉陆危止的衣,许嘉清小声的问:“你要不要吃?”
陆危止不想吃红薯,他想吃的是母亲。
摇了摇头,这才记起他看不清。
将他肩上的衣服再次裹进,声音很轻,几乎要被吞进风里:“我不吃,哥,你吃吧。”
金黄的红薯,氤氲着香气。白雾往脸上飘去,许嘉清小口的吃。
在他的家乡,红薯会配勺子。如今独在异乡,连红薯都欺负他。
外面一层凉了,芯还是烫的。咬了一口,不知是咽还是吐。
陆危止连忙伸出手,让许嘉清吐在他掌心。
红薯裹着涎水,拉出银丝。殷红的唇,眼角堆积泪水。
舌头怯生生的露在外面,也是一片红。
一时看愣了,目光舍不得移。
舌头上的温度好不容易冷却下来,许嘉清马上就要闭嘴。
可陆危止托着他的下巴,不让他闭。
“哥,你把嘴张开,舌头伸出来。我感觉好像被烫出泡了,我看看要不要去买点药。”
许嘉清没有防人之心,听话的张开嘴,伸出舌。
从嘴里吐出的红薯还在冒热气,陆危止一手托着他,一手掏出手机,拍下这个场景。
这里只有海浪的声音,陆危止把脸凑近,几乎就要吻上去。
关键时候许嘉清闭上了嘴,将下巴从陆危止手中移开。
自己还保持着弯腰的姿势,侧着脑袋。
许嘉清说:“陆危止,你离的太近了。”
真是个守身如玉的妻,除了丈夫,不允许任何人接近。
浪花拍打,冬日的海,深不见底。
也不知是不是陆家血脉,多少都沾点遗传性精神疾病。
陆危止真的很想把许嘉清吃进肚子,往前走了一步,红薯被他捏成泥。
衣贴着衣,肌贴着肌。
长被风卷起,扑到陆危止脸上去。
骨肉,鲜血,灵魂,他们会真正合二为一。
包括他诱人的身姿,易伤的皮肤,里面装着梦的眼睛。
你用一块蛋糕,给了我向上的勇气。
我不愿再被人墙遮挡,看着你被人带走,却只能徒劳的坐在原地。
那些围着你的是群富贵子,有父亲,母亲,以后会有爱人,未来会有孩子。
而我,只有一个你。
陆危止闭起眼睛,用面纸将手擦干净。
呼吸两口气,他要带许嘉清到南山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