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空,倘若有来世你想干嘛?
陪你。
陪我?哼,我身份牛的,你陪的起么就陪。指不定你投胎成路边小乞丐逢人讨食呢,而我!将走向人生巅峰到高处坐拥千万财产,左手一个大美人,右手一个小美人,腿上也要坐着一个中美人,好不快活,嘿嘿嘿。
再,说,一,遍?
那叫一个咬牙切齿,说得好像真有那么回事生。
嘿。
凌渡深面不改色承受萧空掐腰,边吃痛边将人更彻底嵌入怀中细细品味,啧,这小腰真柔软,这脊骨,这血液
倘若有来世,我希望深儿长命百岁平平安安长大。
脑袋昏胀,鼻头异常酸涩。
不多时,凌渡深哭得稀里哗啦偶尔掺杂几声压抑的呜咽,萧空无奈地摸索她脸庞替她擦拭眼泪,没擦多少次两边衣摆就全湿透。
自幼就这般喜哭,不高兴哭,高兴也哭,颗颗饱满的泪珠跟不值钱似的狂流。长大了,怎一点改变没有。
唉
就在十几年前,凌渡深趁没人看管,加上宫里人忙着摆动装饰品准备迎接新春,竟独自爬到树的高处枝干,就为了掏鸟窝看鸟生蛋没有。
但大冬天,哪有鸟生蛋。
凌渡深失望地垂着脑袋按原路退回时候,一个不留神踩错枝条,瞬间从四米高空直直摔下。幸好树底下堆满了松动的泥土,作了缓冲,才没伤了筋骨或是丢了性命。
待萧空听到动静快赶来,入眼见到的便是泪水混合血液黏糊了脸庞,受了伤却不吭声,一个人躺在那默默哭泣。
但她不来还好,凌渡深一见她来了哭声立马嗷出四里地外,可谓是响彻云霄,引得隔壁小公主们课不听了书不读了,一个个提裙跑来趴门边八卦情况。
又气,又好笑。
为了安全,打那以后她能控制的区域,树木一律砍掉半截。
类似这样的事情,每日都不重样,有如此能惹事的先例存在,萧空再看底下的皇妹皇弟,只觉先前记忆里的顽劣印象都淡了几分。
凌渡深的娘亲甚至头疼地想拿马鞭绑住,好叫她温良安分片刻。
想到这些往事,萧空笑得极为温柔。
不哭不哭,深儿乖,我来接你回家了。
对不起对不起
什么。
感受怀里人的呼吸频率减缓,凌渡深才敢轻声回应,我只是个千古罪人,真有来世就别陪我了,怎能让你一而再再而三因我没命,这场浑水我一个人淌就够了。耳鬓厮磨,传不尽爱意。
瞧着打斗进入末期,凌渡深不敢耽搁,火急火燎地瞬移,把熟睡的萧空交给静儿。
在我郊外的府邸住段时日,暂时先别回来,四日后,萧空会失去记忆醒来。你们千万不要提起我,如果可以,最好把我的物件都烧干净。
舒儿按住凌渡深肩膀,不肯放人:一起走!大人不转眼间,宫殿再无她们身影。
她眷恋的香味随之消散,步伐踉跄,脸皱成一团。
嗬就这样吧。
在这座宫殿,唯有她与萧然在哭,各有各的苦楚要宣泄。
凌渡深唤出弓箭颤着手瞄准凌文后背,附着鬼气的箭矢狠厉穿透他心脏,一如当年的谋杀。
一曰:忘恩。
续上新箭,瞄准慌忙逃窜的凌踏深头颅,眺望他中箭僵直倒下,心底没任何快意。
二曰:断亲。
见弓箭缓缓对准自己,皇帝慌了,一边大吼一边随手扯过女娃挡在跟前。
朕是皇帝,你敢谋杀一国之君,朕必诛你凌氏九族!谅你是宁安的驸马,束手就擒,朕既往不咎并赐予你高官俸禄、良田宅邸!爱卿,朕的好爱卿!!
哈哈!哈哈哈哈哈!终于肯正眼看萧空了?太迟了,她尚且对你有温情我可没有,这个皇帝你当不明白那就换个人当当!
噗咚!
萧然双膝跪在凌渡深面前,抹着眼泪乞求:神使大人!求您饶了阿仁,我,拿我的命抵!凌渡深瞥了眼柱子背后快要消失的背影,王爷都跑掉一只鞋靴了,而你,居然为了个背叛你的女人跪在这里填上性命,值得么?
值得。
王府里每个人都把我当莽夫!我不蠢,他们送我女人、教我吃喝玩乐、跟我称兄道弟,全是为了巴结好后赏他们权势。就连父王也只是看在娘亲份上对我多加照拂,没有一个人真心相待我。但阿仁不是,纵使我伤害了她负了她甚至不顾意愿硬留着她,阿仁还是不愿意利用我,所以,背叛与否不重要。
凌渡深安静听完,丢给他一把匕。
杀了皇帝。
萧然惊愕地抬头,猩红的眼睛清醒挣扎片刻,竟真握紧匕一步又一步坚定地走向皇帝,再多的御林军也没能阻止他步伐。
混战的鬼仆也随之消失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