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雀声音冷,冷漠地提醒道。
白挽似乎没听懂这三个字代表了什么,只是条件反射地挣扎起来,抗拒着和她共处一室。
“白挽,你知道我是谁吗?”
白挽趴伏在浴池边,通红的双眸自下朝上看过来,双眸莹润似覆了层水光。
她殷红的唇张合,吐出三个字。
“……疯女人。”
晏南雀:“……”
怎么都神志不清了还惦记着骂她呢。
白挽恨恨道:“精神不稳定的疯子、喜欢折磨人的变|态……”
晏南雀:“……”
她抱住白挽的上半身,将她从浴缸中抱出来,拿起放在一边的抑制剂,对准白挽细长的胳膊,刚要扎下去。白挽突然剧烈地挣扎起来,像一尾搁浅的、濒临死亡的鱼,在面临死亡的威胁时用全数生命开始反抗。宁肯鱼死网破,不可低头。
晏南雀一个手滑竟然让她挣脱出去了,险些没拿稳抑制剂。
下一瞬,她眼前一黑,肩膀一痛。
好痛!
晏南雀闷哼出声。
白挽狠地咬上她的肩膀,她甚至能感受到齿尖深深陷进皮肉里的感觉。
好痛好痛好痛!一定出血了!
晏南雀条件反射伸手,猛地把白挽推了出去。
虚弱的白挽被推到浴缸正中央,水面泛起剧烈的涟漪。晏南雀低头看了眼,锁骨往上的肩膀处赫然是个圆形的咬痕,咬得很深,顺着齿尖的轮廓正在不断往外渗血。
好痛啊!白挽怎么还带咬人的啊?!
晏南雀痛得不停抽气,差点崩不住这副高冷霸总的壳子。
如果不是她及时推开了,晏南雀毫不怀疑女主会把她的肩膀咬下一块肉。
她有点气地抬头,正望进白挽通红的眼中。
那双眼布满红血丝,眼神倔强又不肯屈服,就这么死死地望着她,甚至带上了些许水雾。她浑身湿透了,和那晚着高烧站在暴雨中的模样相差无几,却比之前拥有更重的怨气和仇恨。
“你又想怎么折磨我?”
她问,凄美得像河底爬上来的水鬼。
“你究竟想怎么样?让洛书晴骗我你要把那套房子拆掉,看我崩溃、看我狂,肆意操纵我的情绪。现在又想看我躺在地上像狗一样求你给我抑制剂吗?”
白挽的目光从她的脸落到注射器上。
那支针管约莫三四指粗,外壁是坚硬的钢化玻璃,里头是双绞针管,淡蓝色的液体透过双层玻璃倒映在她琥珀色的双眸中。
她似乎是想讥讽地笑的,却连牵动脸部肌肉的动作都没法做到,长睫颤巍巍地抖动者,落下一滴水珠在面上,似悲悯的圣母垂泪。
那么神圣。
又那么让人生怜。
omega在情期脆弱到不堪一击,极端者甚至有死亡的风险。刚才的挣脱已经让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她这么剧烈地抗拒和挣扎。
晏南雀瞥到手里的针管,突然明白了什么。
白挽抵触针管,更抵触情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