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水珠顺着她的指尖滑落,掉在绒毛地毯上。
这滴水珠无形中溅起了水花,让她心海也泛起涟漪。
它砸在了她的心上。
独一无二。
这滴水珠独一无二。
化作一场淋漓的春雨,浇灭平原上经久不灭的野火。
醉鬼久久等不到回应,奇怪地看她一眼,撑着身子爬起来。
下一瞬,跪坐起来的醉鬼支撑不稳地朝她倒过来,再一次倒进她怀中。
白挽几乎要怀疑她是故意的。
不然为什么几次都恰到好处地倒在她怀里?
晏南雀摩挲着攀上她的肩膀,双臂环住她的颈项,低着头抵着她的肩窝,“白挽……”
“走开。”
“离我远点。”
“别碰我,晏南雀。”
白挽的声音很冷,却没有动手,连一点反应都没有,像是大脑和身体断开了连接,只能任由眼前人抱着自己。
“晏南雀,我讨厌你。”
她垂眸,固执地重复了一遍:“我讨厌你。”
“为什么?”
晏南雀抬头,自黑下露出一张昳丽的脸,眼里是明显的困惑,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自己,轻轻蹙着眉。
她的眼睛生得最好,似桃花般,微微上挑的眼尾染着红,长睫根部被生理性的泪水濡湿了一点,黏成一簇一簇的,瞳孔黑又亮,靠着她的前胸抬起头,殷红的唇微张,像是在索吻。
白挽舌尖顶着上颚,心跳漏了一拍。
她抬手,盖住了这双漆黑的眼。
别再看她,别再靠近她,别再对她说这样的话。
掌心痒痒的,是睫毛划过的感觉。
白挽心口说不出的闷,又闷又滞。她想她果然很讨厌酒精的味道,更讨厌眼前的酒鬼。
送走她。
立刻送走。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她松开手,让晏南雀坐在床边,走到窗边的桌上拿起手机给林芙若打电话。
她打到第二通对面才接通,那头的声音有些嘈杂,林芙若似乎在人很多的地方。她捂着听筒走到僻静处,音乐声和喧哗声仍远远传来。
“夫人,有什么指示吗?”
白挽问:“你们晏总喝醉了,过来接她回她自己的房间。”
“哎呀。”林芙若微讶,“我现在离酒店有点远,h市有个通宵的音乐节,我在这边玩。——晏总醉得很厉害吗?”
白挽指尖点着桌面,眼里有些微疑惑,“你在音乐节?”
林芙若笑眯眯道:“夫人很惊讶?我也是个普通人,工作之余也有自己的生活和爱好,晏总批了我晚上的假,我一时半会还真回不去。”
“不过既然夫人在的话,不如夫人先把晏总送回房间,之后我会安排人去照顾晏总,麻烦夫人了。”
“她的房……”
白挽话音骤然顿住。
右手被人捉住,有微凉坚硬的触感一圈圈缠了上来,晏南雀不知道什么时候拆了那条腰链,一头圈在自己手腕上,另一头圈在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