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承恩的尸体就这样无比直观的呈现在众人眼前,有几人看向林砚舟的表情瞬间充满了同情。
不管人是谁杀的,堂堂三皇子死在林家的新婚宴上,林家肯定跑不了。
这小公爷也是够倒霉的,好好的喜事成了丧事,难道还真让三皇子一语成谶,那穆菖蒲就是个天煞孤星?
人们正这样想着,就突然听见舞刀惊慌失措的声音:“不好了夫人,小公爷!”
“少夫人她……她不见了!”
好家伙,三皇子死亡的瓜还没吃完呢,又来一个瓜。
众人马不停蹄的赶去新房,就见屋内一团乱,到处都是被剑劈砍出来的痕迹。
那原本应该坐着新娘的地方,现在更是一片耀眼的血迹,还有一片残破的喜服。
林砚舟冲上前捡起那片衣角,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
这是谁的血?阿蒲的吗?
那她是……死了?
脑海中冒出这个想法的瞬间,林砚舟便如同瞬间被抽干了力气,浑身上下攒不出一丝力气,就这么瘫软的倒在了一旁。
周围似乎有人在哭,有人在说着什么,但他都听不清,也分辨不出来了。
直到他被五花大绑,锒铛入狱,他依旧死死攥着那片衣角,一言不。
这件事自然轰动朝野,一时间,有人上书弹劾老国公,有人势要为林家洗刷冤屈,还有人认为应该趁机先立储,方能保南祁国太平。
几方人在朝堂上吵的不可开交,连续好几天的早朝都是不欢而散。
作为代理朝政的人,楚雎倒是一点也不着急。
非但不着急,他甚至还颇为享受的看着那些人争吵,竟莫名得到了一种快感。
“看啊小翊,他们吵架的样子,像不像菜市场上为了一文菜钱争执不休的泼妇?”
秦承翊站在他身边看着那些官员们争的脸红脖子粗的样子,眼神晦暗不明。
“每个人都注定会生,也注定会死,不过是殊途同归罢了。”
“好一个殊途同归!”楚雎拍了拍手,愈欣赏如今的秦承翊。
但他说出来的话却不是这样。
“这几日皇上病重,你一直伺候在床前,已经许久没有参加过早朝了。”
“今日你特意前来参加,是想主审此案?”
他其实还真想看看,这一次秦承翊打算怎么处置林家。
但秦承翊摇了摇头,满脸无所谓:“父皇病重,我现在无暇他顾,这案子谁爱审谁审。”
“我来是替父皇传话的,父皇察觉到自己时日无多,所以决定在三日后留下传位诏书。”
“他说希望到时候你能在场。”
秦承翊说完便自顾自走了,只留下楚雎站在原地,满眼都是抑制不住的狂喜。
二十八年五个月零十二天了,他等着一天已经整整二十八年五个月零十二天了!
从布局到实现,从棋子不听话到如今,这其中的艰险有谁懂!
有谁懂!!!
三天,只要再等三天,他就能实现自己的梦想了!
哈哈哈哈哈哈!
他险些抑制不住大笑出声,但越是这种时候他越是知道,自己必须沉得住气。
于是他为了让自己激动的心情平复下来,便抓起一旁的茶盏想要喝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