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南军营的事情,是妙菱的表哥!”妙菱是三弟媳的名字,萧承武继续道:“她表哥不知道脑子被那头倔驴踢了,趁我不在家,居然派人给妙菱送东西!谁不知道他之前喜欢妙菱?妙菱如今与我恩爱无比,他还过来现什么眼?”
萧屹川心口一顿,沉思片刻才道:“哥哥送妹妹东西也是正常,如果只是正常往来,你不要小肚鸡肠,以免夫妻生了误会。”
“我当然知道,我就是生气,妙菱是我夫人,我心里有她,才觉着不痛快!”萧承武愤愤道:“说白了,我就是嫉妒他表哥,嫉妒他们一起长大,嫉妒他表哥比我认识我妙菱早……”
萧屹川的手里翻看着兵书,只是视线似乎落在书卷上,却好像没有看书卷上的内容。
他极快的翻动着书卷,一页接着一页的,出纸张清脆的哗哗声,目光有些涣散。
萧承武的声音还在喋喋不休的继续,萧屹川的思绪却飘远了。
道理他都明白,甚至能说给自家的弟弟,只是做起来还是颇有困难。
因为他现在无比清楚,他的心里,有她。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萧屹川也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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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玉婵因为腿上的伤势,这几日的晨操都取消了。
萧屹川照旧在主屋打地铺,慕玉婵撵他去次间几次,都被萧屹川拒绝了。
他心里明白,他若真的听了慕玉婵的话,去次间睡,她一准儿更生气。
这事儿他谈不上理亏,但慕玉婵也十分无辜。他的心思慕玉婵不知道,他也难于说出口。萧承武口中所说的嫉妒情绪他也有,之于宋钰,他何尝不是。
女医给的药十分灵验,两日过去,慕玉婵腿上磕碰之处已经不严重了,只是瘀痕还未消退,颜色变得深了许多,看着十分骇人。
明珠和仙露每每给她擦药的时候,萧屹川都暗自留意过她伤势的变化。
她的肌肤嫩得快要掐出水来,只是在石凳上磕碰一下就会如此严重,萧屹川不敢想,如果有一天,他不需要在地平上睡,而是在床榻上,她的身体能否受得住他?
第三日的时候,慕玉婵腿上的疼痛有所减轻,只要不去故意触碰,已经感觉不倒疼了。
如今慕玉婵养成了起早的习惯,就算这几日不出晨操,她也会到那个时辰自然醒来。
暖风透过窗纱,慕玉婵靠在美人榻上美眸望着窗外,鬓角的碎随着微风起起伏伏,明珠正在给她的腿上上药。
“公主,好了,等会药油干一干您再把裤管放下来。”
明珠将木塞塞回小瓶子,现慕玉婵似乎没有听见她讲话。
顺着视线望出去,院落的花丛旁,大将军还在打着每早都会练习的长拳。
萧屹川的动作流畅,拳风作响,就算外行看了,也能感觉到大将军这套拳法的了得。
一套长拳打完,萧屹川用袖口擦了擦额角上的汗,慕玉婵曾嫌弃过萧屹川爱流汗,如今却有了别样的感觉。他虽然爱出汗,但是回想起来他从没有身上带汗的时候靠近过她,都是把自己打理干净了才到她的身边来的。
如今他每每习武出起汗来,慕玉婵也能另辟蹊径欣赏出几分属于健壮武将的美感。
时间能替人判断出优劣,能准确判断出一个人的人品,这一点她对萧屹川毋庸置疑。
只是慕玉婵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萧屹川衡量的那条准绳似乎生了不可言喻的变化。
那边萧屹川打完长拳便直接进了净室,冲洗干净后换了身衣裳回到了卧房。
慕玉婵百无聊赖翻着话本子,他走进她,看见她的裤管还卷着,淤青处的药油已经完全干透,淡淡的药味儿在卧房内飘散着。
“还在生我的气?”萧屹川坐到她身边,温声问。
见萧屹川进来了,慕玉婵放下裤管,将薄薄的缎面被往上一拉,盖住了一双宛若美玉般的脚。
她只装作什么也听不见,继续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