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习惯吗?”白昭脚搁在另一只腿上,伸长脖子在看谢震东帮她刷鞋。
“指哪一件?”谢震东头没回,嘴里振振有词,“你说你是不是被罐头同化了,明知道脏非不死心也要跑过去踩两脚,故意给我找事?”
“好玩嘛!”白昭一点儿不生气,仰着脸心情极好。
谢震东过来换她另一只脚上的鞋子,才想起白昭的问题还没有回答。
“你是想问过年习不习惯?”
“嗯。”
“还不错,让我想起了小时候不听话的时候。”谢震东笑笑,“我那会儿可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皮猴!”
“皮成哪样?”
“捉知了见过没?”
白昭点点头,“见过,小时候不挺常见嘛!”
“我那会儿可不是单纯的捉知了。”
谢震东刷完鞋,蹲在一旁伸手给白昭比划,“我们那时候自己搭个土堆,周围用石头块垒高,上面架钢条烧火。火烧旺了扔知了上去,回头再玩猜拳,谁输了谁吃。”
“你吃过?”白昭明显来了兴致,听得津津有味。
她浑然不知自己这模样单纯天真,就跟屋顶上还没融化的白雪一样,清透无暇。
谢震东有些失神,一时间忘了回答。
“问你话呢,谢震东!”
“老婆,你真好看!”
回去前的最后一天晚上,谢震东一手牵着白昭,一手拎着一大袋鞭炮,说是看上了一块空地,要带她去放烟火。
“回头村长带人抓你!”白昭吓唬他。
“我谢震东从小到大,最不怕的就是被恐吓。何况”他朝白昭挤挤眼,“这几天白跟人唠嗑了?”
白昭这下才反应过来,敢情他这几天空闲时间都跑去处理人际关系去了。
“那至于把罐头带着?”白昭盯着傻狗一脸无知的表情,总有几分担忧,“前两天已经躲垃圾桶里了,今天你还要当它面放鞭炮,不得吓死它?”
“总不能以后每年都这样?让它见见世面。”
当天晚上,白昭除了要捂住耳朵,还得时刻记挂罐头,见它躲在树后瑟瑟抖,她宛若慈祥的老母亲,一把将罐头搂进怀里,低声安抚着它的情绪。
一晚过后,罐头性情大变。
视谢震东为仇人,见他就躲,反而谄媚地晃着身子贴着白昭撒娇。
谢震东气不过,回来后都没给个好脸色。
“至于跟狗撒气?”
“是它先跟我怄气!”谢震东换了身衣服,又往口袋里塞了几个红包,“去趟店里,待会回来。”
初五,本就是开门迎财神的日子。
谢震东虽然不信这些,本着老一辈延续下来的传统,仍旧把该做的做到位。
给几人了红包,一块打扫完卫生,留人值班后早早回了家。
白昭刚把东西整理完,正想着个消息问问谢震东中午回不回来吃饭,消息刚编辑好人就回来了。
“这么快吗?”白昭看一眼时间,“一个小时?”
“开门,又不做生意。”说罢快脱了外衣,朝人走过来。
白昭不明所以,见他逐渐靠近,眼睛眨着眨着就被强壮的身影所覆盖,再之后天旋地转的感觉随之而来——
她,被抱着进了房间。
“谢震东,这是白天!”身子已经动弹不得,白昭只剩下张嘴还能跟他叫叫板。
“白天就不可以?”谢震东一边解着她外衣的扣子,一边将人往被子里、塞,见白昭口口声声还在嘀咕,心急之下一把封住那喋喋不休的红唇。
“唔……”白昭始料不及,那些没张口的话瞬间就被吞没,成了阵阵呜咽之气。
有了先前那几次练手的机会,如今谢震东算是找到了一些门路。
他张弛有度,一旦她想要索、取他便后退,她慌了他又前进,一来一回数次,果真白昭入了他的道。
“……窗帘。”大白天里做这种事相当考验人的意志力,白昭脸皮薄,见窗帘还露着一角,死活要让谢震东拉上。
窥探的日光尽数被阻隔在外,连同窗外的嘈杂声一并双双消失,白昭的心彻底变得平静。这些天以来,她其实也在憋着情绪,否则刚刚也不会半推半就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