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修前来收了武器,扣住她们的手往商船丢。
七人聚在禾连所待的商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莫名的火药味。
果然,翟柒月嫌跪的姿势不舒服,想往旁挪一挪。
身旁的弟子突然质问:“你为什麽不和他们拼命?”
翟柒月闻言上下打量他一番道:“然後呢,跟你一样被打出内伤捆在角落?”
“有本事你去,筑基打结丹中期的邪修,想死你去死。”风久紧跟着补充,她的话令翟柒月眉头一皱。
风久看得出那个人的修为,是医修的特殊能力?
那弟子给怼的支支吾吾,憋红了脸不说话了。
禾连开始也对翟柒月投降太快不满,失了正道的风范。冷静下来想想,她做得没错,结果都是被抓,不如无伤受困,或许还有生机。
根据翟柒月这两天的行事风格,他觉得对方还有後手。
“你们很识趣,反正行路无趣,不如跟我聊聊天。”他坐到翟柒月面前,显然对她颇为中意,“我叫黎非语,你们就快死了不用自我介绍。”
翟柒月听他名字的第一反应就是:“你和李不言什麽关系?”
这两名字真像,难道是失散多年的兄弟?
黎非语的面色不大好看:“蓬莱阁那位?谁敢和他扯关系。”
他的话落下,翟柒月识海内魂灯明灭了一瞬。
不是吧,这位和原主有关系还是和李不言有关系?
翟柒月试探:“你们名字可真像。”
“那有什麽,九云叫黎非语的还不止我一个呢。”他像想起难以忘怀的往事,仰视漆黑的天空,“我自出生就是走这条道的。”
他的说法也过得去,可魂灯无故不会有反应,莫非出海前自己看到的人真的是李不言?
黎非语见她不说话,自顾自顺着话往下问:“你和李不言很熟?”
翟柒月睁眼说瞎话,一点不脸红:“打小的交情,他还欠我不少人情。说实话他已经到了,在暗处盯着你们。”
她的神情太过认真,令黎非语生出犹豫。若是真的,留着人还有大用。
邪修见状打岔:“别听这女人瞎说,李不言常年窝在蓬莱,与宗门人士哪有密切往来。”
还说人情不人情的,蓬莱阁趋利避害,真有人情也算个屁。
“我性命捏在你们手里,说这麽离谱的谎岂非自寻死路?”翟柒月怼完,不忘煽风点火,“我看是你要领头功,故意让黎非语把我丢给其他人羁押。”
“那她为什麽憋笑?”邪修指的风久。
李不言欠人情还会来救他们,哎呦,风久快憋不住笑出声了。
但她反应也快,发挥演技:“知道自己快得救了,太高兴。”
邪修还想说什麽,黎非语打断他的话:“够了,让我想想。”
他狠狠瞪了几秒跪在甲板低眉顺眼的两位,冷哼一声往船头走。
翟柒月才不管黎非语信没信,她要的就是对方的犹豫。平日踟蹰没太大关系,生死攸关是要人命的。
商船仍在行驶,衆人未发觉远远跟在後面的小木船。
李不言吹着海风,微蹙眉心:“我看翟柒月挺能耐的,回去得了。”
弟子在旁:“师叔算到什麽了?”
“嗯。”李不言擡手扯掉白绫,露出琉璃般绚丽的眼,“黎非语真是个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