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郡主可不需要一个病恹恹的面。”苏淼淼睨他一眼,指尖在他滚烫的掌心不轻不重地挠着。
语气带着不容置疑:
“想当我的面,第一条,就得学会乖乖听话。”
季知微眼底骤然迸出惊人的亮光,仿佛瞬间驱散了高烧带来的阴霾。
他毫不犹豫地点头,声音虽沙哑却异常清晰:
“微臣遵命。”
苏淼淼这才抬手,重新覆上他的手腕,指腹轻按,凝神探查脉象。
片刻后,她秀眉轻蹙:“脉象虚浮无力,浮紧兼见。风寒侵入,来势颇急。再者,心气郁结,肝火内扰,忧思过重以致气血不畅。”
“季知微,你是存心想把自己熬干吗?”
“郡主还通医术?”季知微有些讶异,目光落在她专注的侧脸上。
“略懂皮毛罢了。”苏淼淼漫不经心地收回手,指尖仿佛还残留着他腕间过高的体温。
“我去给你开个方子,驱寒退热,兼以固本培元。得立刻让人煎了送来,不然……”
她故意拖长了调子,指尖轻点他额头,“太傅若是烧傻了,岂不是无人当本郡主的面了?”
“你先乖乖把寝衣穿好,盖好被子。”
“好。”季知微这次异常顺从,松开了始终紧握着她的手,只是目光依旧牢牢锁在她身上。
苏淼淼轻轻挣开他,起身下榻,走到外间的书案前坐下。
铺纸研墨,笔走龙蛇,很快写下一纸药方。
她走到门边,唤来值夜的侍从,将方子递过去,低声吩咐即刻煎药。
沅沛,是季知微的贴身侍从。
他接过药方时,脸上难掩惊诧。
他一直守在书房外,竟完全不知郡主是何时进入房中的!
心中虽有万千疑惑,但他深知规矩,一句未也未多问,躬身领命匆匆退下。
苏淼淼刚掩上房门,一转身,便被穿好寝衣的季知微从背后紧紧拥住。
他滚烫的脸颊贴着她微凉的后背,手臂环着她的腰,像个缺乏安全感的孩童般,低声呢喃:
“郡主……别走。”
苏淼淼侧过头,见他寝衣的系带依旧松垮,赤足踩在冰冷的地砖上,心头微软,又有些无奈:
“好,我不走。”
“我们回榻上躺着,地上凉。”
季知微闻言,这才松了手臂,却在她转身的瞬间,忽然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苏淼淼轻呼一声,下意识揽住他的脖颈。
他步伐有些虚浮,却稳稳地将她抱回内室榻边,轻轻放下。
自己随即在她身旁坐下,垂眸凝视着她,看她伸手替他将松散的寝衣系带仔细系好,神色温柔专注。
他嘴角不自觉微微扬起,享受着这片刻的静谧与亲近。
系好衣带,苏淼淼拍了拍他:“躺下。”
季知微依言向后仰倒,却在倒下的瞬间,手臂顺势一勾,扣住她的腰肢往下一带。
苏淼淼猝不及防,整个人扑倒在他身上,隔着薄薄的寝衣,能清晰感受到他滚烫的体温和坚实的肌理。
她撑起身,嗔怪地瞪他,却见他眸色幽深,另一只手已悄然探向她腰间,意图解开她外衫的系带。
“太傅,你要干嘛?”苏淼淼愕然,按住他不安分的手。
“帮郡主宽衣。”季知微答得理所当然,声音低哑,“外衫厚重,躺着不适。”
“不用。”苏淼淼微凉的手覆在他滚烫的手背上,带来一丝舒爽的凉意,也止住了他的动作。
季知微眼底掠过一丝笑意,语气带上几分无辜的戏谑:
“只是脱下外衫而已。郡主方才在想什么?”
苏淼淼耳根微热,方才那一瞬,她确实以为这烧糊涂了的太傅想“身体力行”地让她“尝尝”……
毕竟他眼中的渴望和身体的反应都那么明显。
她轻哼一声,灵巧地往榻里一滚,在他身旁躺下,拉过锦被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