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制心性?”
施昭吗?
凌渐青那种疯子在凌霜眼中才需要压制心性,施昭为何需要?
“嗯。”
施昭抚摸上自己的耳廓:“不止是眉间,两耳耳廓也有,包括我随身携带的银铃,皆为此作用。”
“可施公子性格温和恬静——”
凌霜话音微顿。
莫不是。。。。。。
“我生来命格孤克,本性若无压制,恐会生嗔痴贪欲,伤及身边人。”
原是如此。
凌霜知晓了原身上一世从不知晓的事情,接下来,两人沉默对弈,待月上中天,才堪堪决出胜负。
是凌霜险胜。
“凌霜姑娘赢了,”施昭看向她,“不知有何请求?”
她指尖一点一点攥紧了自己的衣裙。
“小女子只有一事相求,但求跟在施公子身边学一些医学药理,我在凌府虽为表亲,却也担着许多差事,记性好,能吃苦,施公子若能教我些许,不论对我如何差使都无妨!每月我都会给您供奉,该有的师礼,也一样不少!”
这便是凌霜彻底想通的事情。
她虽已在此世间活到如今,知晓女子只能靠嫁人一路逃离桎梏,却不想就此认命。
她能干又肯干,若能学一门手艺,那该有多好。
届时就此走出京城,料想凌渐青也无心理会。
凌霜忐忑,抬头,对上施昭一双清澈的眼,眉目之间,是一贯的浅淡温和。
根本就没有将她看入眼底。
“我并无收徒之意。”
*
隔日,天色将明未明的时候,凌霜便被唤起来了。
却见,是凌渐青房中伺候的丫鬟,一脸苍白,将凌霜喊起来,慌张道了句犯病了。
其实,凌霜已经不想管凌渐青房中的那些烂摊子。
无奈,那丫鬟见凌霜不动,千求万央,硬是带着凌霜到了欲雪堂。
天色本就未亮。
一贯压抑的欲雪堂内,此时只显的极为暮气沉沉,凌霜闻到一股苦药味儿,到凌渐青的卧房,那股苦药气息也变得越发浓郁。
凌霜站到凌渐青的床幔之前,一时心感疑惑,从前凌渐青犯病,总要闹腾,打小厮丫鬟,要人好害怕,这当下,却半点声音没出。
凌霜正待要唤一声,忽觉自己衣裙被冷不丁一拽。
吓了她一跳。
低头,是凌渐青自床幔内伸出来的苍白手指,他拽着她的衣摆。
“表兄。。。。。。?”
刚话落,他拽的越发用力,继而,竟就这样往上抱住了凌霜的腰,要凌霜一下子歪倒到了他的床榻里。
“表兄!”凌霜被他吓得不轻,慌乱抬头,隔着昏暗的光影,对上凌渐青美到艳丽的一张脸。
他紧紧抱着她,面上带笑,弯弯的桃花目泛着浓稠的恶意。
只觉,好似被一尾艳丽的毒蛇死死盯着。
“你昨夜上哪儿去了?”
他轻声细语的声音柔慢慢的塞入她耳中,凌霜心头直打鼓,直到凌渐青拽了下她散落的墨发,凌霜吃痛:“我去哪里,与表兄有何干系?”
她将自己的发丝扯回来,可抵不过凌渐青的力气,被他缠抱的紧:“表兄既无事,又为何骗我说你又犯病!?我回去了!”
“我便是犯了病,全因你对我这般爱答不理,夜间又了无音讯,你到底去哪儿了?”
施昭的住处长久不进人,凌霜去时本就晚,没被任何人瞧见。
凌霜才不说实话。
凌渐青此人生来天骄,心眼儿比针眼儿还小,善妒又恶毒,虽不知他为何这般在意她,凌霜也不在乎。
只是他不喜施昭,可莫要将仇怨带到她身上分毫。
“昨夜早睡了,恐怕是我闷在床褥里,表兄喊过去的人没瞧清我吧。”
凌霜说着话,瞪了凌渐青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