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一幢老宅子前停下。
这宅子确实很老,前面一个院子,院门是道斑驳的大铁门,两扇,一扇开着,另一扇也开着,哈哈。
向南抱着大熊下了车,疑惑地看了夏嫣一眼:“书记,你确定咱们没来错地方?”
“柳部长为官清廉,平时住单位宿舍,家里就这么一套郊区的老房子,进来吧。”
“二毛,你先自己找地方耍去,有事我打电话给你。”
跟在夏嫣后面进了院子,里面是三间两层的老式楼房,东侧是有三小间厢房,一间用作厨房,一间用作餐厅,一间是洗澡间。
“小夏,来啦。”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柳部长,亲自下厨啊。”夏嫣笑着将手里的蛋糕递给了也跟出来的柳絮竹,“生日快乐。”
“谢谢夏书记。”柳絮竹开心地接过蛋糕,不过看到向南怀里抱着的大熊时,整张脸就都黑了。
“絮竹,你太瘦了,祝你长得跟这头熊一样。”
向南的嘴损得很,将大熊塞柳絮竹的怀里,柳絮竹呸了一声:“你才是头黑熊呢。”
“小向,过来见过柳部长。”夏嫣招了招手。
向南连忙过了来,很恭敬地道:“柳部长您好。”
“到了家里,就别部长书记的了,小向是吧?我可经常听到小竹提起你,说你很照顾她,谢谢你啊。”
“没有没有,絮竹很能干的。”向南客气道。
“我才没经常提到他呢。不过呢,说我能干,我居然反驳不了。”柳絮竹强调了一下,把蛋糕和大熊送进了堂屋。
“这孩子。”柳怀涛溺爱地一笑,说,“你们先到堂屋坐着,菜一会儿就好。”
夏嫣跟着柳怀涛进了屋,卷起袖子道:“我来帮忙。”
“不用不用,这厨房全是油烟,你去坐着。”
“没事。”夏嫣脱下外套,顺手交给了向南。
向南迟疑着说:“二位领导,要不……我来?做饭,我也很拿手的。”
夏嫣一拍脑袋道:“对,我怎么把你这个大厨给忘了。柳叔叔,向南可做得一手好菜,我有幸尝过,不如让他来吧。”
柳怀涛笑着道:“那多不好意思。”
“没关系没关系,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读中学那会儿,家里农忙,父母顾不上做饭,都是我做,熟练着呢。”
向南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一并递到夏嫣的手上,顺手解了柳怀涛的围裙,一提袖子:“我就献丑了。”
向南在这方面的确没吹牛逼,把个锅铲舞得虎虎生风,煤气灶上两只锅运用得非常统筹。
这时柳絮竹过了来,见向南大展厨艺,不由吃了一惊:“哎呀,你还会做饭?”
“可不是嘛,就是一直没表现的机会,我告诉你絮竹,我也就是一个人懒得做,就你这体格,要是跟我住一块儿,三个月,保管你出栏。”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柳絮竹就要上手捶他,拳出一半,才觉得老爸和夏嫣还在,连忙收拳挠头,“这是我家,你再乱说话,小心点。”
“二位领导,厨房油烟大,要不你们回避一下?”向南忙活着,居然反客为主,头都不抬地轰人了。
“柳叔叔,让向南忙吧,正好我有点儿事情要向您汇报。”
“好,到后面来。”柳怀涛指了指柳絮竹,“跟人家小向学学,打打下手。”
柳絮竹吐了吐舌头,等柳、夏二人出了厨房,伸手掐了一把向南腰间的软肉:“这么表现干嘛?想让我爸提拔你啊。”
“那倒不是,女婿头一回上门,总要表现一下嘛。”向南开始嘴花花。
“切,占我便宜。”柳絮竹不屑道,“我爸刚刚在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向南咧嘴一笑:“那我恐怕今晚出不了这个门。”
“算你识相。不过还是谢谢你,虽然那个礼物很矬。”柳絮竹伸手拎起一根刚炸好的春卷放到嘴里,惊呼一声,“哎呀,向南,你手艺挺棒啊。”
向南得意道:“那可不是,没那个金钢钻,哪敢揽这个瓷器活儿嘛。”
柳絮竹吃了两口,忽然不吭声了,眼圈子也红了。
向南不由道:“怎么了你?忆苦思甜了?”
“我想到我妈了,你做的春卷跟我妈做的味道一样。”柳絮竹的声音有点儿哽咽,泪珠子就在眼眶里打着转。
向南腾出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抽纸:“过生日呢,不作兴掉眼泪的,呐,我上厕所没用完,还剩半张,把眼泪擦擦。”
“你……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