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曜以为文竹会天亮后再起床,他星夜赶路去南远,二人不会有过多交集,他也不必看她冷脸。
但他们偏偏遇见了,而她的脸也不冷。
“放开我!”文竹又说了一遍。
嗯……现在有点冷。
“可以放。”赵曜拉着她,“但不能在你生气的时候放。”
双方力量悬殊,文竹挣脱不开,气得牙根都在痒。
“你为什么生气?”
“我没生气。”
“你就是在生气。”
“我没有!”
“你有!”
文竹没心情和他打嘴官司,抿着唇,怒气冲冲看着车外。
天已大亮,他们在车里耗了太久了。
文竹冷静了些许,淡淡开口,“松手吧,时间不早了,还有人等着你。”
那你会等我吗?
他没问出这一句,改成了“你要跟我一起走吗?”
文竹想也没想就给出了否定回答。
“不要,不合适。”
又是不合适。
但这一次他并不觉得这话不中听。
“你刚刚主动亲我的时候怎么不说不合适?”他笑着揶揄。
文竹被人戳中软肋,明明耳根红得烫,却冷着一张脸说:“见色起意。不代表什么。”
他手上用力一拉,文竹转过身来,另一只手迅搂住她的腰,两人贴在了一起,面面相觑。
“那你再看看呢?刚刚光线不好,现在可能看得更清楚一点。”一本正经的语气。
文竹的心跳得很快,张张嘴讷讷开口,“看什么?”
“看看这个色值不值得你起更多意?”他的声音里藏着一丝蛊惑,“我都可以的。”
文竹:……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文竹别开脸不看他,强压着嘴角的笑意。
他拥住她,双手环抱,贴着她的耳朵轻声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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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司机老张快数清楚小区门前的松树有多少根松针时,车门终于打开了,两人一前一后从车上下来。
老张忙迎上去,做好了这少爷说不去机场了的准备。
但赵曜说行程不变,“您在车上等我一会儿,我送她进去。”
“好的。”
赵曜一路送文竹进了小区,两人一言不,但手扣得极紧。
有一瞬间,他们都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从前。
“你上次在这里骂我。”走到c楼下时,她突然控诉。
赵曜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沉默挨训。
“其实你如果再晚几秒出手,我就会过去了。”文竹不知自己为何要解释,但话簌簌往外抖,“我开始没听到她叫我,等我听到的时候你来了。”
“我知道。”他安抚她,“我都知道。”
两人来到a楼下。
“就到这里吧。家里很乱,搬过来的东西我都还没整理。”
刚吵着要去喝一杯茶的人,此刻却只是抬头看了眼面前这栋楼,随口问了句,“你住哪一层?”
“层,o。”文竹回答。
赵曜点点头,“我记住了。”幽深的眸子突然涌上笑意,“那我下次口渴可以去你家吗?姐姐?”
最后两个字拖着长长的尾调,和小春平日里的叫法全然不同,却勾得人心尖一颤。
文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好好说话。”她警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