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躺在床上捂着流血的肚子,拽起床头柜上的花瓶砸向姚桃妹,让姚桃妹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来,不然就把她打死。
姚桃妹没有动,生生挨了那一
花瓶,额头都被砸出了血。
她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好像猪一样蠢,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干脆利落的下了第二刀,割开了他的喉咙。
然后,世界终于清净了。
接下来再细致的血腥部分姚桃妹就没有再细说,她只是面无表情的将鬓角的碎发挽到耳后,站起身提醒各位听入迷的学生们,下一次游戏将在30秒钟后降临。
“你的故事好像忘记了一个人。”田南栀盯向姚桃妹的背影,“钟良义,你好像一直没有提他。”
姚桃妹的身形一滞,在半个身体跨进墙壁时,慢慢回过头:“因为这本来就是我和李阿贵的事情。”
潜台词就是这件事和钟良义无关。
梦境世界给所有人使用的特性是一样的,通过想象力,他们可以在这间厂房的任何地方藏匿,姚桃妹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走进了墙壁里。
学生们回神分散开,苏谣和叶三绮快速起身掀开帘子,却发现田南栀坐在长条板凳上不动。
田南栀让她们躲藏好:“我想试验一下。”
她可能知道猪头屠夫的幸运数字是多少了。
……
黑暗突然降临,忽明忽暗的红光照得二号屠宰间像有喷溅的血。
这里很空荡,开膛破肚的男生尸体在悬挂着微微旋转,田南栀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听着拖拽斧头的摩擦声从前方传来。
来人粗暴的掀开帘子,硕大的猪头面具哼哧哼哧从缝隙中钻出,即便做好了心理准备,也会有
一瞬间被这幕惊到。
因为太诡异了,脑袋分明是个猪头,下面却是个标准的人类屠夫造型,手里还拖着一个硕大的斧头。
她从那边走过来的时候,大摇大摆的丑陋样子你根本不会怀疑她是个女人。
似乎没想到田南栀这局游戏没有躲藏,猪头屠夫站在门口位置小幅度地歪了下头。
猪头屠夫继续拖着斧头走过来,指着胸口贴着的数字,遵守游戏规则问她:“是加数字,还是减数字,你想用哪个数字?”
田南栀沉默几秒,微微勾唇:“我要是不回答,你是不是伤不了我?”
在这个捉迷藏游戏中,被猪头屠夫找到并回答错误就会受到相应的惩罚,这条规则其实有个很简单的应对方法,那就是暂时不进行回答。
这算是隐藏的安全规则,只不过一般只有心理素质超强的人才敢来进行实验,绝大部分的人面对猪头屠夫只会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希望能蒙对那个数字。
在斧头架到脖子上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人,少之又少。
田南栀侧目望了一眼肩上冰凉的斧头,不动声色抬眸:“那天晚上你叫胡三去家里,是为了让他帮你处理尸体吗?”
姚桃妹抬手掀开猪头面具,整理了一下头发,声音很平静:“算是吧。”
“那天晚上除了胡三,我还约了两个曾经总是占我便宜的男人,他们三人一进门就傻眼了,根本想不通我把他们一起约到家里做什么。
”
那天姚桃妹的表现其实很奇怪的,穿着非常惹眼的红色裙子,披散着头发,还涂脂抹粉了,如果这些男人多留个心眼,就会觉得李阿贵回老家这个借口有多么的拙劣。
只因为姚桃妹笑着说今晚她想刺激一下,三个男人的脑子就变为了一片空白。
姚桃妹坐在餐桌的主位,招呼他们坐下。那天桌上都是硬菜,全都是肉菜,姚桃妹没动筷子,挨个给他们舀了一碗汤,亲眼看见他们喝了下去。
那天吃饭,姚桃妹一筷子都没动,一直在伺候三个男人的吃喝。
用一头“猪”喂饱三头“猪”。
等到这顿饭的最后,三个男人吃得饱饱时,姚桃妹再微笑开口:“李阿贵的肉,好吃吗?”
说到这里,姚桃妹露出了笑容,因为那天三个人的表情实在太精彩了,她是第一次从富有优越感的这种物种脸上看见恐惧。
是对她的恐惧,而不是以往那种恶心的垂涎。
那一刻,姚桃妹觉得前所未有的痛快。
“然后我就威胁他们帮我的忙,替我处理剩下的尸块,不然我就会去派出所报案,说是他们三个杀死了李阿贵。他们当中两个人都是剔骨工,家里又莫名其妙出现了他们的指纹,他们说不清楚的。”
姚桃妹:“当然,我也想过他们不会帮我,还会告发我,但我也早就想好了对策,我会想办法让他们有口难言的,就像他们以前经常对我做的那样,倒打一耙
。”
姚桃妹会以苦肉计给自己弄伤,然后冲出门去,将这件事变为三个男人在晚饭时因为和李阿贵发生争执就痛下杀手,连她都没有幸免。
于是事情就像姚桃妹预想的那样,三个男生帮着处理了尸体,成为了一根绳上的蚂蚱。
他们不会报警的,因为他们根本择不清自己。
事情到这里就差不多说清楚了,姚桃妹重新戴上难看的猪头面具,她发现弱者只有通过伪装才能给人威慑感。
她又问一遍田南栀:“是加数字,还是减数字,你想用哪个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