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哥太婆妈,你兄弟有了好前程,当然是要去忙了,难道留在家里天天同你活泥巴打仗?”
贺无疾傻眼,冲进房内抓住梁桥,却舌头打结,问不出来。
梁桥早早换了一身利落衣裳,自己梳了头,包上青巾,收拾出一副书生文人的模样来。面对着一个无能狂怒的贺无疾,他压了压手,换上笑脸去招待新婚夫妇。
按照约定,陈青青成婚后还是要留在梁府,继续做梁桥的婢女,服侍他。而疤郎马上就要启程去扬州,此次前来,一则是新婚回门,二则是辞行的。
梁桥同他交代了关于此行的一些计划,也提出了几个要注意的问题。
“暂时能想到的就这么多,到那边有什么情况记得多和欣悦商量,他脑子还灵活一些,总之你不要急,拿出对付我们青青的劲头,万事都好办。”
“人家是大小姐,怎能看得起我?”疤郎一阵好笑:“实在不成就劫了,麻袋一蒙直接扛走。”
梁桥皱巴巴一张脸。
疤郎哈哈大笑,大力拍拍他的肩膀。
“不要这样苦哈哈的,我看你最近太闷了,说笑话逗逗你。”
他说着,向自己的新媳妇挤挤眼睛,再捞了贺无疾一顿揉搓,接着出门上马,带着一众兄弟扬长而去。
有那么一瞬间,贺无疾向前窜了一下。
梁桥怕他跟着跑,下意识抓了一把,却被带着往门外扑去。
接着他感觉整张脸被平拍了一下,似乎面前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再回神,仍旧在门槛内。
贺无疾被拉得一顿,蔫蔫回头:“梁哥哥,你是不是让欣悦先行一步去扬州了?你真的放心他吗?”
“放心啊,怎么不放心?怎么,你觉得他不行吗?你觉得他哪里不行?”梁桥心不在焉,顾自转身回去,只留给他一个高深莫测的背影。
就在此时此刻,一个人影出现在梁府上空。
贺无疾全身炸毛,莫名感到危机,毫不犹豫窜回去,一把抓住梁桥,直接把他推进正堂房内,护在身后,短刀在手,虎视眈眈向外。
“有人来了,是个高手!”
梁桥被推得七荤八素,好不容易才摸到桌子站稳,外面一地天光,风平浪静,一个懵逼的陈青青提着扫把站在院中。
“什么情况?谁来了?”
梁桥理理衣袖帽巾,拍拍贺无疾的肩膀,叫他别那么紧张。
“可能,我知道是谁。”
来人是沈白柳。
这个其实不让人意外,但她并不是一个人来的,与她同行的还有一位,身手已经超出了“高人”的范畴。
当贺无疾看见是两个人翩然落地的时候,有一点点挫败感,但当他看清了那个人是谁,立即就笑开了。
“零余子大人!”
他喜冲冲地迎上去,拉着他就要问长问短,被嫌弃。
“梁桥你还没死啊。”零余子一把把贺无疾推出三丈远:“疤郎呢?”
“他去了扬州啊。”贺无疾再接再厉扑过去:“刚刚出发没多久。”
堂屋房门被紧紧关上,三个大人围桌而作,外面一个贺无疾跳着脚从这扇窗跳到那扇窗,额发两条须须甩啊甩,活像只大号蟑螂。
“从前不记得这小家伙和零余子大人如此亲近啊。”
零余子懒得看他:“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怎么,大人有气?”梁桥也不是很爱搭理他,给大家倒茶,故意把茶壶底的部分全倒进他的茶碗里。
沈白柳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没奈何地出来打圆场。
“护法不要如此,我等前来只是为了确认东西是否还在,如果方便,请带我们前去查验。”
“什么东西?”梁桥奇怪地看着她:“大姑姑说话别绕弯子。”
沈白柳面色不变:“如今丹鼎司和金石司合并一体,零余子大人自然要替庄首座分担一些,你不必如此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