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时锦当年是怀着谢昊到的谢家,那时候她肚子都已经不小了。
秦阮年纪还小,她那时分不清陈时锦到底算不算是插足谢南州父母的小三。
後来年纪大了些,很多无法理解的事也由此显出原形。
她扬起小脸:“谢南州,我妈不是你爸妈婚姻里的小三,你父母早就婚姻破裂,早就离婚了。”
而且,秦阮觉得,是谢聿青拖累了陈时锦才对。
虽然陈时锦图谢家的安稳生活,图有保障。
但对一个女人来说,她或许再忍忍会有更好的选择,毕竟京北这麽大一座城市。
谢南州眼珠子红得瘆人,他双手抓住她两边胳膊,深深的往里陷。
疼,剧烈的疼。
秦阮没有逃,也没有喊,忍着,看他能对自己怎样。
谢南州见状,松开手,言语犀利刺伤:“我迟早让你们从谢家滚出去。”
……
来年的时候,谢聿青的病又重了,几乎到整日整日的昏迷不醒。
秦阮时常看到陈时锦躲在屋里偷偷的抹眼泪。
那关于爱吗?
或许也有感情,但一定不是爱,只是在这个家时间久了,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模式,甚至是産生了依赖感,突然发生转变,出于人心里本能的情绪罢了。
陈时锦跟她说:“阿阮,现在你谢叔身体不好,你一定要更听话知道吗?”
“嗯。”
陈时锦不是没感觉到。
她觉得秦阮的性子变得越来越沉闷了。
很多时候,她的脸上不会出现任何表情,比如哭,比如笑。
陈时锦第一次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否错误。
16岁生日那天,她正好陪着陈时锦去医院看谢聿青。
谢聿青醒着,答应给她一只布偶猫作为生日礼物。
陈时锦带着她去选。
秦阮很高兴,取名叫哆哆,有了哆哆的出现,她对谢南州的那些嘲讽,仿似又淡漠了许多。
那年过年冬天下了很大的雪。
谢南州去了西北,人联系不上,电话打不通,就像是从世界销声匿迹了。
陈时锦到处找人联系,才得知他被困在那边。
在大雪中,谢南州领悟到人生命的薄弱,有些被雪生生的冻死在大街上,有些因为大雪吃不上饭活活饿死,在绝望无光的时候,再高贵的人也不过是一堆枯骨。
救援人员找到他,看到他手里紧紧掐着一张全家合照。
明艳的女人,挺拔的男人,中间是个八九岁的小男孩。
生得阳光帅气,穿着一身干净利落的蓝白相间校服。
他人已经被饿晕过去。
救援人员在唤:“嗳,醒醒,能听到我们说话吗?醒醒……”
谢南州睁了睁眼,眼皮特别的沉重,他不是很能睁开,勉强只有三分之一的范围。
入目是身穿救援服的男人,见他睁眼,那人笑了笑:“没事就好,赶紧擡上车。”
在昏迷的时候,谢南州竟然做了个梦。
他梦到秦阮一个劲的闹他,非要他叫她妹妹,他不叫,秦阮就张着爪子来挠他的脸,给他挠得又痛又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