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岁蜷在燕回时怀里,听见他胸腔传来擂鼓般的心跳。
车外忽有马蹄声逼近,燕回时瞬间按上腰间软剑——却是更夫敲着梆子掠过。
侯府朱门洞开,檐下红绸在夜风中飘成血浪。
管家提着灯笼小跑过来:“热水备好了,姑爷姑娘快回房沐浴更衣罢!”
“都下去。”沈文渊挥退下人,突然跌坐在石阶上。
他盯着影壁上的貔貅浮雕喃喃:“皇上连亲儿子都能舍,咱们这些蝼蚁如何斗得过?”
裴淑贞绞着帕子望向祠堂方向:“当年郦妃小产,黎家血洗了整个太医院。如今折进去的是嫡皇子。”她突然抓住丈夫的衣袖,一脸惊恐:“你说皇上会不会明着放过,暗地里派人刺杀?”
沈文渊沉重地跌坐在地上,脸色凝重如铁,“众多目击者亲眼目睹六皇子惨死在回时之手,此事绝非轻易可以平息……夫人,明日早朝必将掀起一场惊涛骇浪,我须先至祠堂跪拜,祈求先祖庇佑,让我们能够安然渡过这场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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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淑贞却百思不得其解:“试想一下,倘若我们的钧钰遭遇不幸,被人残忍杀害,你是否会轻易放过那个凶手?”
“绝无可能!”沈文渊咬紧牙关,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哪怕是玉石俱焚,我也定要为钧钰讨回公道!”
“既然如此,为何皇上会偏偏对回时网开一面?”裴淑贞轻轻咬了咬唇瓣,目光如炬,“这其中必然隐藏着我们未曾知晓的隐情。”
沈文渊陷入沉思,眉心紧蹙,似乎在努力理清楚这件错综复杂的谜团。
……
烛泪在青铜仙鹤灯台上堆成小山,紫莺捧着铜盆进来时,热水腾起的白雾模糊了屏风上绣的鸳鸯。
半夏抖开箱笼里最后一件月白中衣,忍不住瞥向墙角——姑爷唯一的樟木箱开着,半箱泛黄书册压着件褪色战袍。
“退下吧。”
燕回时话音未落,两个丫鬟已仓皇退至门外。
沈嘉岁摘凤冠的手顿了顿,铜镜里映出屏风后晃动的身影。水声淅沥中,她解开嫁衣上十八颗珊瑚扣,茜色罗裙滑落时带起一阵夜合花香。
屏风吱呀轻响,燕回时披着湿转过拐角。
素白中衣被水汽洇得半透,紧贴着劲瘦腰身。他僵立在拔步床前,看着沈嘉岁将合欢被铺成两半,枕畔金丝楠木匣里还躺着未饮的合卺酒。
“伤口裂了。”
沈嘉岁突然蹙眉,指着他衣襟上晕开的血痕。
燕回时下意识后退半步,却被她攥住手腕按坐在床沿。
药箱掀开时,浓重的血腥气混着白及粉的味道漫开,她指尖扫过那道横贯腹部的伤口,新渗的血珠正顺着肌理滚落。
燕回时喉结滚动,“小伤,无碍的。”
“别动。”
沈嘉岁跪坐在他腿间,拆开被血浸透的纱布。
烛火将她垂落的丝镀成金线,燕回时盯着她耳垂上摇晃的明月珰,不禁有些入神。
“睡榻上会着凉。”沈嘉岁收好药瓶,径自钻进里侧锦被。
拔步床头的香球还在转,投下细碎光斑在她鼻尖跳跃。
燕回时吹熄烛火时,听见自己心跳震得床幔都在颤。
“睡吧,晚安。”
“安。”
卯初的晨光透过茜纱窗,在沈嘉岁睫毛上洒下金粉。
燕回时支起身,指尖悬在她唇畔半寸,昨夜就是这抹朱色,说出与他“同生共死”。
窗外传来早莺啼啭,他倏地收回手,却见怀中人无意识蹭了蹭他的臂弯。
“姑爷,该上朝了。”
紫莺的轻唤,惊得沈嘉岁猛然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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