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她更小,更讨巧,更会撒娇,甚至可能,比那个年纪的隋秋天聪明很多。
所以每次她看见方家轩在陈月心面前撒娇,都会觉得不太舒服。
“那你今天有不高兴吗?”山顶的夜很安静,棠悔轻轻地问。
这个问题对隋秋天来说极难回答,相当于是要承认,自己今天心里面有只蜜蜂飞过去。
但今天的情况和那天肯定是不一样的。
因为棠悔比陈月心好很多,江喜也比方家轩懂事许多。
在隋秋天正义的阻挠下,她们两个甚至没有见到面。
而江喜也从来没有像方家轩那样,对隋秋天大喊——这是我的棠小姐,不准你喊!不准你喊!
但。
“其实会有一点。”隋秋天不想在棠悔面前撒谎,她为棠悔推开门。
有些难为情地在心底承认——今天这只蜜蜂可能有点不太光明磊落。
“什麽时候的事?”棠悔听上去没有生气,只是有点吃惊。
隋秋天引她在餐区落座,自己则绕过一圈,坐在对面的审判席,将双手放在膝盖上,心甘情愿地接受法官的判罪,
“是在我给她培训的时候。”
佣人穿梭其中。
开始为她们上菜,也为她们提供净手的方巾和餐布。
今天回来得晚,她们没有各自再上去换衣服。
不过隔着人影。
隋秋天也稍微放松些许。
她避开了棠悔漆黑失焦的目光,才承认自己不太明朗的罪责,
“她问我雇主是谁。”
“那个时候她看着我,我就知道,她可能已经知道雇主是谁了。”
“其实她已经签了保密协议,我是可以告知她雇主是谁的。”
说到这里。
她有些发窘地看了眼棠悔。
棠悔善于倾听。
在这种时候没有急于插嘴,只是目光含笑地望着她。
隋秋天不太自在地低下了眼,
“但当时,我突然变得有点莫名其妙的,就是不想让她知道,所以没有正面回答她。”
而这件行为,并不能完全被分类为“保护雇主隐私”的条目之中。
说完之後,隋秋天有些紧张地低闷着头,像个做错事後主动领罚的乖学生。
但老师棠悔显然比她想象得要更加宽容,在听完她自觉有些不好的行为之後,停了几秒,语气如常地问她,
“就只是这样?”
隋秋天“嗯”了声,又补充,“不过……”
“不过什麽?”棠悔隔着灯影望她。
隋秋天说,
“不过棠小姐你今天给我买的菠萝乌龙茶很好喝,所以我又没有不高兴了。”
她说的是实话。
事实上,她根本没有将那一点莫名其妙当成一回事。
甚至在剩下江喜那两杯菠萝乌龙茶的时候,她还毫不犹豫地送进去给棠悔。
但。
棠悔说要两杯都留给自己喝的时候。
她的确有些惊讶。
因为一向不喝甜饮的棠悔,相当罕见地要喝两杯菠萝乌龙茶。
不过她当时也没有任何迟疑,将两杯乌龙茶都留给了棠悔。
服从棠悔的一切命令。
几乎已经成为她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是在从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她看见四个秘书,每个人的桌边都放着杯相同包装的菠萝乌龙茶,甚至苏南还喝得特别开心,说下次自己也要买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