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劳作、挣工分,被排挤,被说闲话,她都不在意。
什么事、什么话,都在耳边脑里过一遍,很快就忘了。
是不在意,却也很消极。
那时,周延竹和他师父是村上食堂里的主厨。
她对这个男同志有几分印象,是因为惊奇。
周延竹看着年轻,说的不好听就是个小白脸,竟也能颠起食堂里那么重的铁锅。
也是几个月后,两个人熟了起来,面对她的疑惑,他两手拿着很重的铁块,向她展示。
“我小时候也颠不起啊!然后师父就叫我手上绑着这鬼玩意儿,从小带到大!”
“别看我身板小,也是在村里打过的恶霸的!”
那时的周延竹动作很夸张,有意逗她开心。
看着他相当灿烂的笑脸,乔松韵也不由自主地笑起来,想了想,说:“你在村里的人缘确实很好。”
再一个记忆点,就是他做得饭菜可口,都有些清香的感觉。
每次去食堂,周延竹都会给她多打些饭菜。
有时候也和乔松韵搭话,说她脸色不好,要多吃些补身体。
知青队里早有人看她不顺眼,多见了几次,便在食堂里当场就开始叫嚷:“延竹同志,你知道这乔松韵是什么人吗?!可少和她来往,别惹得一身腥!”
乔松韵皮相好,没了什么身份也容易受男人欢迎。
但一朝下乡,没了那些家世光环,这种受欢迎自然也成了别人眼中的一根刺。
针对层出不穷,乔松韵并不在意,可在这个厨子面前,她竟觉得有几分窘迫。
而向来好脾气的周延竹竟然板起一张脸,拿着大铁勺敲了敲盆。
“嘿,你话怎么能这么说呢?来了咱们村,不都是好同志吗?你自己不和人交往,还要拉上别人,拉帮结派是不是?再有下次我去生产队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