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乔松韵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
她自己都不曾发现,自己其实很擅长自我麻痹,用理性规避一些情绪上的失控。
而贺靳,就是和周延竹离婚后,她规避伤心的手段。
反正离婚了,周延竹也说要各自开始新生活。
后来,她带回来的伴手礼,都是周延竹喜欢的花色,点的菜,都是周延竹喜欢吃的口味……
乔松韵太傲慢,傲慢到了迟钝的地步。
二十年,她和周延竹的生活几乎磨合地浑然一体。
她觉得各方安心,是因为身后有家,可她浑然不觉。
身边的人找年轻的小男孩,她嗤之以鼻。
但有时也会听到文化程度相当的夫妻二人,琴瑟和鸣。
这让她心念微动,审视起自己的丈夫来。
隐隐开始觉得和周延竹这个“家庭煮夫”的生活理念、学识眼界完全不同,格格不入的两个人要怎么一起生活。
一旦有了这样的想法,就再也无法忽视。
和周延竹过了二十年,除了孩子,已经完全没了共同话题。
二十年,面对同一个人,要如何不乏味呢?
离婚的想法很早就有了,而后她又遇到了贺靳。
她也不见得多喜欢贺靳,只是觉得往后的日子,和他一起也许更合适。
情爱,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是最虚无缥缈的东西。
可自己嫁给周延竹的时候,从来没有这样觉得。
她苦笑起来。
环境太能影响人,这么想好像成了借口。
原来……她也成了当年对下放的自己横眉冷对的势利之人。
是她错得太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