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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片刻,陆星屿就抬脚跟了上去。
他站在温即夏的公寓楼下,仰头望着那扇亮着灯的窗户。
雪开始落下,落在他的肩头,也落在他手中的盒子上。
那里是一对素圈戒指,还有一张纸条。
夏夏,我等你。
他知道,有些错误无法轻易弥补。
但他不会再放弃了。
温即夏坐在公寓的钢琴前,指尖轻轻敲击着琴键,却没有弹奏出完整的旋律。
右臂的疤痕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粉色,像是某种无声的提醒。
手机震动,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跳了出来:
你以为逃到国外就安全了?
温即夏的手指顿住,随即面无表情地删除。
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条骚扰短信了。
苏弦知坐在探视室的玻璃后,脸色阴沉得可怕。
“小姐,老爷让我转告您。”律师推了推眼镜,声音压得极低,“别再闹了,陆家已经联合几大资本对苏氏施压,再这样下去,连保释都会出问题。”
苏弦知冷笑一声,鲜红的指甲在桌面上划出刺耳的声音:“我爸呢?他就这么看着陆家踩在我们头上?”
律师叹了口气:“老爷说……这次是您太过火了。”
“过火?”苏弦知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面上刮出尖锐的声响,“陆星屿那个废物,要不是靠家里,他算什么?!”
狱警皱眉看过来,律师连忙抬手示意:“小姐,冷静点!”
苏弦知深吸一口气,重新坐下时,脸上已经恢复了优雅的笑容:“好吧,你去告诉爸爸,我知道了。”
探视结束,律师刚走出看守所,手机就响了。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李律师。”苏弦知的声音甜得发腻,“我记得你在波士顿有熟人?”
律师后背一凉:“小姐,您想干什么?”
“没什么。”她轻笑,“只是听说……温即夏现在就在那里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小姐,老爷明确说过……”
“五千万。”苏弦知打断他,“现金,不记名账户。”
律师的呼吸明显急促了一瞬。
三天后。
温即夏刚走出工作室,就被一个亚裔面孔的男生拦住了。
“天呐!”男生笑得阳光灿烂,“你就是温即夏吗?我是你的粉丝!”
温即夏点点头,目光却落在他手腕上的表,百达翡丽,限量款,市值至少七位数。
“有什么事吗?”
“其实我不仅仅是您的粉丝,同时也是一个唱作人,所以想请教您几个问题……”男生凑近一步,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飘过来,“不知道您有没有空喝杯咖啡?”
温即夏后退半步,声音下意识地绷紧:“抱歉,我还有事。”
男生遗憾地耸肩,却在她转身时突然压低声音:“是吗?那真可惜……我还以为您会对‘泼硫酸的未成年粉丝’的幕后指使者感兴趣呢。”
温即夏猛地回头。
男生已经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张名片飘落在地。
好巧不巧,就是温即夏昨天录音的那家音乐公司。
温即夏果断跟了上去,却已经看不到那道身影了。
波士顿的初雪下了一整夜。温即夏蜷缩在公寓飘窗边,指尖无意识地描摹着玻璃上的冰花。右臂伤疤在暖气房里泛着不自然的红,像一道未愈的伤口。
手机屏幕亮起,劳拉发来一段音频文件:听听这个,像不像你常哼的调子?
耳机里流淌出陌生的旋律。
钢琴模拟雨声,弦乐如刀割,却在副歌突然转为澄澈的童声合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