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下班回家,就接到闺蜜萧念的电话,约她去新开的「云端观景餐厅」吃饭。。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她看到裴砚琛步履沉稳、从容不迫地走进包厢。
蓝羽站在原地,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包带。
玻璃门上倒映着她苍白的脸,与包厢内璀璨的灯光形成刺眼的对比。
他从来都是这样,不管面对任何人,给人的感觉就是他什么事都能解决。
蓝羽记得初次见面时,他也是这般从容,西装革履地站在家族宴会上,举手投足间皆是精英风范。
即便是面对政要高官以及商海前辈,他依然可以做到面不改色,从容应对。
蓝羽垂眸看着自己泛白的指节,指甲几乎要陷进掌心的皮肉里。
那些关于裴砚琛的过往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的优秀、他的冷漠、他们之间那场荒唐的婚姻,此刻都化作一根根尖刺,一下又一下扎在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
他在商场上应付自如、游刃有余地和对手你来我往,手段也是杀伐决断,心狠手辣,才有了如今不可一世的裴砚琛。
从前蓝羽听裴老爷子说裴砚琛如何优秀,如何稳重,他说裴砚琛岁本科毕业,随后去国外深造,并创立了多个自己的公司,涵盖多个领域,且都上市了。
后来更是接手了裴氏集团,在裴砚琛的带领下,裴氏集团比以前更上一层。
他喋喋不休地说了一大堆,蓝羽当时没放在心上。
偶尔在外面也会听到别人的议论:圈子里提起裴砚琛,谁不说一声佩服?
这些在蓝羽心里都不重要,直到被下药的那一次……以及后面被推着走进的婚姻,裴砚琛一点一点夺走了她的心……
思绪回笼。
她去找萧念,经过裴砚琛他们的包厢,从门缝里看到裴砚琛许许多多的朋友和合作商,相当于一个小型宴会了。
蓝羽的脚步不自觉地顿住,包厢内飘出的谈话声像无形的钩子,将她钉在原地。
透过虚掩的门缝,暖黄的灯光流淌而出,裹着水晶杯碰撞的清脆声响,刺得她眼眶酸。
其中一个人说:“砚琛,你今天把我们喊过来就是为了给你的女友过生日。”
蓝羽的呼吸骤然停滞,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门缝里飘出的亲昵称呼像把利刃,将她好不容易筑起的防线剜出个缺口。
她死死盯着裴砚琛抬手替刘月整理碎的动作。
裴砚琛笑道:“嗯,顺便把她介绍给你们,以后你们对她要多多提携。”
蓝羽感觉喉咙紧,像被无形的丝线勒住,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曾经她幻想过无数次,裴砚琛能这样温柔地对待自己,可如今这份柔情却给了别人,那些被她深埋心底的爱意与委屈,在这一刻翻涌成酸涩的浪潮。
他眼睛看的是刘月,话却是对朋友说的。
刘月在他心中的地位可见一斑。
朋友们都笑着说:“没问题啊,你的女友就是我们的朋友,保证她以后顺风顺水。”
结婚之后,裴砚琛从来没带她出席过任何公开场合,他却把刘月介绍给他的所有朋友和合作伙伴。
走廊里水晶吊灯明明灭灭,映得她睫毛上凝结的泪珠忽闪忽闪,像破碎的星子坠入深潭。
她咬住下唇不让呜咽溢出,指甲在墙纸上刮出刺耳的声响,直到萧念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传来。
即使决定放下了,蓝羽的心里还是有一股消散不去的郁结之气。
蓝羽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胸腔里翻涌的情绪,可喉间的哽咽却如鲠在喉。
她的目光死死钉在门缝里裴砚琛温柔的侧脸。
裴砚琛倚着黑色真皮沙,骨节分明的手指正将天鹅绒礼盒掀开,身形微微前倾,冷白的脖颈间泛起若有若无的温度。
刘月脸颊泛起红晕,指尖抚过丝绒盒边缘,抬头时眼尾含着蜜意:“砚琛,太贵重了。”
裴砚琛握住她的手贴在唇边轻吻,低沉的嗓音混着红酒香气在包厢里散开:“你值得。”
当鸽子蛋钻戒滑入刘月纤细的无名指,整个包厢爆出哄笑,段绍阳举着手机录像,镜头扫过云熠乾推来的三层蛋糕,奶油上“如月永恒”的糖霜闪着甜腻的光。
蓝羽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包厢里此起彼伏的祝福声像无数根银针,密密麻麻扎进耳膜。
她突然想起结婚三周年那晚,独自守着冷掉的烛光晚餐,给裴砚琛的消息石沉大海,最后等来的是刘恪行转达的"临时出差"。
此刻眼前流转的璀璨光影,与记忆里那盏被风吹灭的烛火重叠,灼烧得她眼眶生疼。
“月月阿姨快看!”裴依娜蹦跳着扑进刘月怀里,粉色蓬蓬裙沾着蛋糕碎屑。她举起的贺卡上,歪歪扭扭画着三个牵手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