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羽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直到血腥味在舌尖蔓延,才惊觉自己几乎要将掌心攥出血痕。
走廊里穿堂风掠过耳畔,裹挟着包厢内飘出的欢笑声,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在她心口来回剐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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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她也幻想过这样的场景,被他温柔环绕,被众人祝福,可此刻所有的甜蜜都成了淬毒的针,将她最后一丝侥幸扎得粉碎。
蓝羽想到两年前女儿奶声说“妈妈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公主”的画面,与此刻小女孩仰着笑脸喊“阿姨生日快乐”的场景轰然相撞。
蓝羽的身体微微颤抖,往事与现实的刺痛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萧念突然出现挡在蓝羽面前:“这种人渣不配脏了你的眼睛。”
她的声音混着包厢传来的碰杯声,却在蓝羽拽住她手腕时戛然而止。
透过虚掩的门缝,蓝羽看见裴砚琛将刘月散落在肩头的长别到耳后,动作轻柔得像是捧着易碎的珍宝,而裴依娜正踮脚去够他西装口袋里的巧克力,像极了曾经缠着蓝羽要草莓糖的模样。
“妈妈!”童声突然穿透喧闹。
蓝羽浑身血液凝固,裴依娜亮晶晶的眼睛越过众人,直直望向包厢门口。
她本能地后退半步,却见小女孩被刘月笑着抱进怀里:“娜娜是不是看错啦?”
裴砚琛低头替女儿擦掉嘴角的奶油,侧脸的温柔几乎要溢出屏幕:“乖,切蛋糕了。”
蓝羽浑身僵硬,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裴依娜的注视下,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站在众人面前。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拼命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生怕这脆弱的模样会被包厢里的人看见。
萧念拽着她转身时,蓝羽听见身后传来的哄笑像潮水般涌来。
回到她们的包厢,萧念看着朋友给她来的朋友圈截图。
萧念气愤地将手机往桌上一甩:“这些人简直故意气你!”她伸手想夺过蓝羽的手机,却见对方死死攥着屏幕,指腹在玻璃上划出凌乱的水痕。
蓝羽盯着那些刺眼的朋友圈动态,喉间泛起铁锈味,突然觉得走廊里的水晶吊灯晃得人晕,连带着包厢墙壁上的花纹都扭曲成裴砚琛温柔注视刘月的模样。
段绍阳的朋友圈配图里,刘月戴着钻戒依偎在裴砚琛身侧,举着蛋糕比耶的模样占据九宫格c位,配文:寿星,生日快乐。;而刘月的动态更过分,裴砚琛握着她的手切蛋糕的画面,配文是“承蒙偏爱,岁岁欢愉”。
“小羽!”萧念一抬头,看见好友盯着手机屏幕的手指正在渗血。
萧念慌忙掏出手帕按住那道血痕,却被蓝羽轻轻推开。
她垂眸望着手机屏幕里那些甜蜜的合影,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摇摇欲坠的阴影。
走廊里穿堂风卷着隔壁包厢飘来的玫瑰香,将她耳后未干的泪痕吹得生疼,恍惚间竟分不清这刺痛是来自掌心的伤口,还是心底那道永远无法愈合的疤。
蓝羽将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终于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原来我连被记挂的资格都没有。”
转身时珍珠耳坠撞在锁骨上,出细碎的声响,像是心碎的回音。
而隔壁的包厢里,生日快乐歌正唱到高潮,那些欢笑与甜蜜,终究成了她永远跨不过去的楚河汉界。
包厢内。
段邵阳悄悄对刘月笑道:”蓝羽提离婚了。“他怕其他人听到他们的对话,这里没人知道蓝羽是谁。
刘月眼里闪过一抹喜色,随即故作平淡地笑了笑:“嗯,砚琛和我说过了。”
段邵阳转而看向裴砚琛:“砚琛,尽快和蓝羽领离婚证吧,给刘月一个名分。”
裴砚琛淡淡瞥了他一眼,未置一词。
刘月轻轻笑道:”按流程来吧,我不着急,我和砚琛在一起三年了,相当于老夫老妻了。“
刘月觉得她自己和裴砚琛的妻子没什么两样,就差一本结婚证而已。
如果裴砚琛宠她,领不领证没关系,如果裴砚琛不爱她,法律也保护不了她,因为法律拴不住人心。
结婚不等于幸福,蓝羽就是最好的例子。
当然如果她能嫁给裴砚琛就更好了,以后她出去可以名正言顺地说自己是裴太太。
刘月现在岁,已经是世界级大学博士生,回来后也接手了家里的部分企业,且做得很好,人长得漂亮,气质佳,优雅又知性,大气懂事,是男人都会喜欢的类型。
段邵阳暗自思量:“如果不是裴砚琛先下手为强,我就去追刘月了。”他也不想想,没有裴砚琛,他还不一定认识刘月呢。
——
蓝羽去卫生间的时候碰到了从电梯里出来的云熠乾。
蓝羽刚要抬脚往卫生间走,余光瞥见云熠乾西装革履地从电梯里迈步而出,他脸上还带着要去参加宴会的笑意,可在看到蓝羽的瞬间,那笑容如同被冻般凝固。
云熠乾当即脸色就冷了下来,他实在看不上蓝羽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