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觉头皮发麻,侯府和裴府,她如今哪里也不想去。
无视顾景和于她而言是基操,她微侧过头,艰难地避开了师父的视线。
恰在此时,一个锦衣卫番子上前向顾景和禀报道:“大人,宫中来人,欲召顾大人入宫。”
顾清嘉走到窗边向楼下眺望,见太监立于马车旁,可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前狼后虎。
她如今这副模样,如何入宫面圣?
更让她眼前一黑的还在后面,只见马车的帷幔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挑起,皇帝下了马车,抬起淡漠的眼眸,恰好与她对视。
他径直朝二楼走来——
作者有话说:皇帝你来得正是时候[黄心][黄心][捂脸偷看]
第69章三人修罗场小顾干坏事暴露
皇帝驾临,众人行礼。
“平身。”他淡声道。
顾清嘉直起身,察觉到一道冷冽的视线落在了她身上,眼睫轻颤了一下。
皇帝眸光逡巡过她潮红的面颊和泛着水光的眼眸,见她似连站都站不稳,眉眼愈发沉凝,沉声道:“你今日就是这副模样去上值的?”
顾清嘉方才那般了一遭,脸上潮热未消,被他极具侵略性的目光扫荡了一圈,只觉身子愈发酥软无力。
她低声道:“陛下,臣昨夜没睡安稳,却不至于妨碍公务。”
皇帝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你昨夜住在裴府?”
顾清嘉听他似是询问,语气却肯定,心知他定是得了情报,不敢欺瞒,恭声道:“回陛下,是。”
皇帝眸光愈沉,冷睨了端肃而立的裴玄衍一眼,又将视线转回她:“你明知他轻贱你,竟还要去寻他解药性,这世上难道就只剩下他一人不成?”
顾景和眸光凝滞了一瞬,药性?什么药性?
他心知问顾清嘉,她是不会告诉他的,打定主意下去探查。
他微侧过头,见她因承受了他的吻弄而一副瘫软无力的模样,眸光愈发晦暗,眸底暗流汹涌,恨不能剜了皇帝和裴玄衍的眼睛。
他们该死……都该死……
只有他才能看她。
顾清嘉听了皇帝的话,心道这件事怎么还没翻篇?她以为他毒素消退以后就能清醒呢,怎么还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又是首辅这样那样弟子,又是状元郎被喂那种药后沦为玩物的,这可是个权谋文啊!
皇帝收回视线,趋步朝房中走去,淡声吩咐太监:“给他搬个椅子,让他坐在下首。”
顾清嘉心下一紧,那屋子如今是进不得人的。
就在她斟酌好措辞,欲开口阻拦之际,裴玄衍嗓音清冽道:“陛下请留步,房中杂乱,恐碍陛下圣眼。”
皇帝置若罔闻,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推开了房门。
他抬眸看去,只见室内陈设井然有序,墙边放着一张榻,床幔半掩着,露出来的床铺还算整洁,远到不了有碍观瞻的地步。
他走向圆桌,一撩衣摆坐了下来,只觉一股清甜而旖旎的气息丝丝缕缕缠绕鼻尖,莫名让人耳热,眉心轻蹙。
顾清嘉见他进去,心彻底凉透,不着痕迹地瞪了顾景和一眼。
要是被皇帝发现端倪,用不上他想起那次在宫中的事,用秽乱宫闱的罪名处死他们,她先咬死顾景和这个狗东西。
她等师父先进去,跟在他身后垂首入内。
太监搬来了椅子,请她坐下。
顾清嘉心道师父还站着,她就这样坐了,岂是为人弟子之道?
裴玄衍侧首看向她,眸光清冽如泉,低声道:“快坐吧,你身子不舒服。”
顾清嘉心道皇命难违,又有师父劝解,那她就却之不恭了。
她点了点头,大马金刀地坐下,有些难受的地方舒服了不少。
皇帝见她对裴玄衍那般依赖,他开口了才愿坐,眉心蹙得更紧。
他指节轻扣桌面,却触到了不明液体,垂眸看去,只见桌面上晕开了一团湿痕。
他将手抬至鼻尖嗅闻了一下,那股清甜旖旎的气息愈发浓郁,几乎到了让人血脉偾张的地步,他眸光暗了一瞬。
这是什么茶水?
顾清嘉微抬起眼,余光瞥见他的动作和他指尖的液体,呼吸陡然一滞,脸上红晕愈浓。
她自己当时都没发现,圆桌上,顾景和明明只是亲了亲她,怎么就……
皇帝掏出帕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眸光恢复了沉静,淡淡扫过场中诸人,落在顾清嘉身上:“既然身子不适,便该好生养着,怎得到处乱跑。你又为何会与顾景和在一处,他可是又欺负你了?”
顾清嘉斟酌片刻,恭声道:“承蒙陛下恩德,他不敢再欺负臣。”
皇帝瞥了一眼顾景和,眸光微沉。
他命人彻查与顾清嘉有过接触的人,却暂时未发现可疑之人,那些人甚至还没有他的这个兄长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