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看看,等会儿从车上下来的是个什麽人,这种愿意和男人在车上搞起来的不三不四的女人,长什麽样?
以及都要出国了,还要和人馀情未了的儿子,她都想好了,一下车,她就冲上去质问。
她很愤怒,已经不想再顾忌什麽脸面了,肯定是这女人带坏了我的儿子。
她养了二十多年的小白兔,那麽乖的睿之,怎麽会做这种事?
那深而重的快速撞击,让姚勉都看不下去了,她侧过头,闭上眼睛。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都忘记去看手表了,对她来说这是无尽的等待,她多盼望此刻钟睿之从不远处走来问她在干嘛,可这样的场景没有出现。
嘭
车门开了。
副驾上,走下来的,头发略微凌乱,正抚平衬衣上褶皱的,正是她的好儿子——钟睿之。
隔了那麽远,姚勉都能看到他脸颊上的潮红,嘴巴也很红,耳朵也是。
她刚要跨步上前,主驾那边绕过来一个人,高个子…深色西装…
男人?
姚勉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多想是自己看错了,比起男人,她更愿意接受车里的是个不三不四,打扮妖娆的女人。
这男人走到钟睿之身边,帮他整理衣服,蹲下身,帮他系上鞋带,甚至是提好松垮在脚腕的袜子。接着是头发,细心地,缓慢地,把碎发理整齐。
然後他看见钟睿之顺势抱住了这个男人,这样的拥抱…她之前见过的。
在1976年秦皇岛的医院里,那个脏兮兮的青年,用一双满是血污的手,也是这样抱着他的宝贝睿之,那画面浮现,记忆里的那张脸,和不远处男人的那张脸重叠。
沧逸景!
是他!
居然是他!
他们…他们两个,刚刚在这辆车里!
在这辆车里!做爱…
姚勉庆幸自己今年是四十八岁,如果是五十八岁,她肯定扛不住要晕倒。
她似乎还是不愿相信,但下一瞬,拥吻上的两个人,让她不得不信。
她又在安慰自己,或许是才不久的事呢,毕竟儿子说要给沧逸景写信,好像…好像也就是这两年…
两年…哈哈哈哈…挺长的了。
而且看那亲法,多熟练啊,那脖子啃的,钟睿之挺主动啊,如果不是已经十点多了,他们肯定又得上车来一发。
肯定不止一次了,如若不然,不可能在车里还那麽激烈。
姚勉往回走,两人也都没发觉。
她停在离家门口还稍远一些的地方,因为不想这麽晚了吵醒父母。她又等了一会儿,都快十一点了,钟睿之才从远处走来。
路灯下,姚勉站着,面如死灰。
而钟睿之在半秒钟的疑惑後,立即明白过来,冷汗起了全身。
“哪来啊?”姚勉看了一眼手表,开口道,“还有十分钟十一点。”
钟睿之看着她,不敢开口,肯定是被看见了…
“说啊。”
钟睿之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同…同学家,他们知道…我要出国,让我请客吃饭,玩迟了。”这是他下车前想好的借口
姚勉道:“哪个同学啊,那几个啊,我打电话去问问。”
“现在?”
“你不是也才回来吗?不至于现在就睡了吧,一个电话,很快的。”姚勉道。
钟睿之哦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