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奴婢。。。现在就去准备。。。”
暗香离去後,屋子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廊下传来细碎脚步声。
黑娘和赛风,已被粗使仆妇们送了回去,侍女们在打扫外间的院落。
何年望着窗外,能理解黑娘为何卖命拼杀,只是她想不通,赛风发了什麽疯,叫她陪黑娘宣泄而已,她居然也要拼尽力气。。。
一想到明天醒来,黑娘又要这样打斗不休,何年就觉头疼。
“疏影”,她唤了一声,疏影很快掀帘子进来。
“娘子有何吩咐?”
何年揉了揉额角,疲惫道,“明日晨起,黑娘若是还缠着人比武,你就传我的吩咐,叫她私下里以香穗母亲的身份,去试着接近宋相府中的侍女,从她们口中打探消息,看能不能找到指认宋鹤的下人。。。”
“你跟她说清楚利害关系,如今只有找到香穗往日交好的侍女,才能打探出更多宋府内幕。。。”
何年深知,黑娘比武发泄完情绪後,还需要做些能为女儿报仇的事情,才能真正缓解痛苦。
疏影应下了,却也好奇道,“娘子明日是不在府中吗?”
何年点了点头,“我须得去宫中一趟,赛风明日陪我去。”
疏影见外面天色暗了,开始拨开琉璃罩子点云烛。
何年也索性坐在菱花镜前,卸掉头上的点翠衔珠。
想起写得满纸谣言,她停下手中动作,对疏影道,“你忙完去一趟郭御史家中,给郭小娘子送个口信,叫她这几日不要忧心,看好世母宽慰父亲,几日之内,谣言自会偃旗息鼓。”
以谣止谣,虽然粗暴,但是一定有效。
就看这些官员们,是想彻查清楚还人清白,还是想办法让所有谣言失真。。。
不过甭管哪一种,对于郭御史一家来说,都是最温和的解决办法。
何年白日没有外出,头上只有几支珠翠,摘下来後,满头乌发散落,扫过她後颈和耳根。
青丝拨弄裸露的肌肤,那种热麻感,似死灰复燃,在她耳後蓦地燃烧起来。。。
何年吓得手心沁出湿汗。
她为何要记住这些触感?记住他锦袍擦过手背,热息喷在後颈,指腹薄茧刮过。。。
“打住!”
何年猛然叫出声,吓了疏影一跳。
“娘子怎麽了?”
疏影正要出去办娘子交待的事情,忽听身後急促的叫声,她回头去看娘子,见娘子坐在锦凳上,羊脂玉般莹白的脸上,苍白与熟红交织,女娘抚着胸口,呼吸都乱了拍子。
“无事”,何年指甲扣着冰凉的铜镜,借此为面热降温。
“冬日天黑的快,你早去早回,不要耽误了。。。”
等疏影走了,她才长吁一口气。
她一定疯了,才会被他轻易撩拨。
何年绝望的闭上眼,眼前却出现更多艳丽而旖旎的画面。
真是怪了,两人前世感情不好,房事却不少。。。
何年懊恼的抱着脑袋,趴在照桌前。
她不是疯了,才会这麽容易被撩拨,而是她总梦见前世,梦见那些荒唐场景,梦见两人为夫妻时的绞缠与欢好。。。
所以,她才会这麽敏感,这麽容易被他挑起情欲,唤醒身体记忆。。。
何年揉了揉滚烫的脸。
她原本还想着,叫李信业今晚宿在後院,昨夜她自己睡时没有做梦,试试看今夜他睡在身边,会不会再梦见前世?
可被李信业这麽一搅合,她还怎麽与他同床共处?